如今先前准备的破棉袄正好能派上用场,不仅如此,每个应急包里头的葫芦,自打今夜开始,安羽宁就得让大家把里头灌满干净的备用水源,而且嘱咐大家,这个包跟身上的棉袄一定不能离身。
对此,在路上听从了安羽宁的建议,也给自家五口,一人照着做了一份的赵毛妮自然没有异议,也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衣服跟布包,一家人都人手一份。
再来,他们的精神面貌跟灾民完全不一样,这个特别是从养得白胖可爱的五郎六郎身上,便可观一二,为了减小跟灾民之间的差异,虽然说他们也不会去特意饿瘦什么的,但是该有的伪装还是得有的。
安羽宁从空间药房中找出一把黄栀子,泡了水后加了点泥巴进去混合均匀后,拉着身边的顾长年当试验品,把顾长年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都抹上了这些特制的泥巴水后发现,其结果是很喜人的。
待到皮肤上的水份干燥了以后,眼前的顾长年,哪里还是先前那个皮肤白皙的温润书生此刻的他,完全十足十是一个,营养不良的菜色少年人啊!
最最棒的是,即便是拿清水去擦洗,哪怕把混合的泥土擦洗干净了,皮肤上的黄色却依然很难去除,除非是用热水,不然想洗掉这个颜色根本不可能!而且皮肤上的黄,看着就很自然,它能很好的掩盖住大家的精气神。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伙都感到很满意,想着哪怕到时候出了汗,想来也不会破坏掉伪装,这样很好,是特别简单实用的伪装!
次日一大早天未亮的时候,何念娘与赵毛妮取了点粮食,做了些干粮存放好,大家吃过草根与豆子,加腊肉丁熬成的稀粥后再度上路。
这回上路后他们发现,一路上迎面碰到的灾民,开始渐渐变的多了起来,而且这些个灾民看着驾着车经过的他们时,一个个的都眼冒绿光,仿佛把他们当成了一块行走的大肥肉。
若不是这些灾民们看到,坐在车辕上赶车的老爹、三叔还有有财叔三人,全都武装到了牙齿,且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看着很不好招惹的模样,可能他们一行人,早就被这些饿疯了的灾民,给再次围攻打劫了。
在这样紧绷戒备的情绪中,他们后来几乎是日夜加紧赶路,只想早一些抵达沧州府最大的城市——沧州府府城!
一行人两辆车时刻加紧赶路,终于在他们精疲力竭前,在第八日傍晚时分,他们终于看到了前头那座,城墙高耸,城门楼巍峨的沧州府府城了。
此刻前头的城门外,已经是挤挤攘攘的挤满了,四处逃难来到府城寻求活路的灾民,灾民们几乎是把整个偌大的府城,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待到他们紧绷精神,严正以待的走近一些后发现,就在北城城门口的左手边上,那里有一座靠着城墙,用芦苇席简单搭建的一个窝棚,而窝棚中有还有几名兵丁衙役,此刻正在给窝棚前那些拥挤的灾民们,发放着稀粥。
可真的是稀粥啊!
安羽宁在探出头来查看着外头动静的时候,她借着车厢的高度,仗着自己视力好,已经清晰无比的看到了,这些灾民双手小心翼翼捧着的碗中,那清可照人的稀粥。
当车子越过那座粥棚的时候,安羽宁不觉摇头,如若这就是朝廷的赈灾,想来要不了多久,这外头的世道就要大乱了……
眼下看来,面前这座看着防御力量很强的沧州府,根本就不能多呆,如果可以,她得加紧去找人,一旦帮着李爷爷报完仇,她还是赶紧带着家人上路离开才是。
是的,他们一路南下,之所以会绕远一些路程来到沧州,安羽宁为的,就是给送自己空间的李爷爷报仇!
谁让李爷爷的仇人在沧州府呢既然要南下,她也好顺道跑一趟,帮着李爷爷讨回公道才是,这样也不枉人家送她空间的缘份啊。
心里才默默的想着,骡车却已经行到了门洞,在城门口,被全副武装的守城兵丁给拦截了下来。
早有准备的顾长年,忙整了整刚才在车厢里套上的长衫,理了理头上的冠帽,掏出袖筒中的身份文牒,直接跳下车,走向拦路的兵丁,找到了对方为首的小军官对话。
对方接过顾长年递过去的身份文牒,看到顾长年是个秀才公打扮,态度倒是客气了不少,简单的翻看了一下,手里正拿着的文书,确认了顾长年的身份后,倒没有继续态度凶狠的为难人了,只是却依然还不让他们通过。
对方一副故作为难的口气,对着顾长年开口道:“这位秀才公,您是知道的,按规矩,进城须得缴纳进城费。”
“嗯,我知。”顾长年对此当然清楚,忙就去解腰间刚刚挂上的荷包,掏出了一把铜钱来准备给进城费。
结果对方在看到顾长年手里的铜板后,忙又舔着脸笑道:“这位秀才公,您看,眼下沧州大旱,外头灾民遍地,咱们府台大人为了城中居民百姓的安全,也是为了缓解守城的压力,所以这个进城费呀……”
虽然说,一个秀才对于他们这些当兵的来说并不算什么,虽然对方地位比自己高,可实在论起来,他们也不怕得罪。
可如今正逢乱世,他们也是本着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的道理行事。
毕竟城门口一旦乱起来,说不定外头的灾民就要趁机闹事了,所以在言语上,这小军官才会对顾长年这个小小秀才客气一些。
而在听到对方看似软和的语气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