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羽宁,嘎子热情的招呼,“宁宁你坐这,这石头上干净,我才擦过的。”
嘎子今年才不过十七岁,却到威武镖局当差已经有五年之久,标镖局上上下下的人他都认识,对于面前这个刚刚失去了唯一亲人的小妹妹,他还是打心底里同情的。
所以在总镖头问起,谁愿意来照顾这个小丫头,来给她赶车时,嘎子第一个自告奋勇的毛推自荐了。
这会看到小丫头下车来,嘎子很有责任感的招呼她,而且还很细心的给安羽宁打点着一切。
嘎子的好心好意,安羽宁当然领情,抱着东西小跑到嘎子身边,一屁股坐在嘎子擦干净的石头上后,她把葫芦顺手放到脚边,把荷叶包摆在两腿之上,伸手揭开荷叶包,自己撕下一角荷叶包了两个大包子后,把里头剩下的三个包子,全都递给了嘎子。
“嘎子哥,你吃这个。”
嘎子手里正拿着黑饼子在啃,结果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三个老大的包子,定睛一看,居然还是镖局外有名的蒋家大肉包,曾经吃过两回这个肉包子的嘎子连连推拒。
“宁宁这个包子你留着自己吃,我有饼子呢!”
安羽宁可不管对方的推拒,此去北地,一路上都要靠这人赶车,她怎么可能不跟人家打好关系?
坚定的把手里的三个包子,态度强硬塞到嘎子怀里,“嘎子哥你就吃吧,我还有呢,而且这么大的包子,我吃两个就饱了,眼下天气这么热,不趁早吃完了,包子馊掉了怎么办?嘎子哥,你就行行好,帮我分担分担吧!”
安羽宁话是这么说,嘎子又岂能不知道,这是小丫头的好意?
看着怀里白胖的大肉包子,嘎子犹豫了一会,最后倒是干脆的接下了。
“好勒,那我就谢谢宁宁的包子了。”
说着话,嘎子收好自己手里干硬的黑面饼子,拿起怀里的包子就开吃起来,一边吃,嘎子一边还想着,自己可不能占孩子的便宜,大不了等后头路上经过城镇的时候,他找机会请宁宁妹妹吃顿好的!
虽然自己很穷,也很抠,但他也不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
分吃完包子,安羽宁打开小葫芦喝完水,掏出手里的手绢,用葫芦里头的水淋湿后,拿着湿手绢擦干净脸,又在路边小坐了一会后,安羽宁远远的听到,队伍的最前头传来三声铜锣响,她知道,这是队伍开拔赶路的信号。
安羽宁赶忙拿好自己的东西,跟着嘎子一道返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睡了一个上午,这会安羽宁精神饱满一点都不困,天气炎热,加上商队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所以车厢里一丝风都没有,闷热的厉害,安羽宁不愿意呆在车厢里蒸包子,放下手里的东西后,钻出车厢往嘎子身边一坐,也窝在车辕上看着嘎子赶起车来。
反正自己年岁小,这里又没人管自己,她还是怎么自在怎么来。
排开头顶的炎炎夏日,看着周围缓缓倒退的风景,这一切对于安羽宁来说,都是那么的美好。
这个陌生的王朝,这个无污染纯天然的古代社会,没有繁闹的喧嚣,没有各种危害品的毒害,除了生活苦一些外,安羽宁觉得此刻真的很安宁,很满足!
马车载着二人哒哒哒的前行,行进了一个下午后,在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车队终于抵达了出京的第一个休息站。
这里离京城很近,虽然有驿站,但是因为接近京城,一切管理都比较严格,所以这里的驿站根本不敢接待私客,只接待来往的官员以及家眷,再来就是大岳王朝中,有秀才、举人、进士功名在身的人员。
他们这一行都是走镖的大老粗,进不了如此这般管理严格的驿站,而商队的这群人就更不要提了,他们的地位,甚至比自己镖局里头的人还要低,毕竟士农工商嘛!
说句不好听的,镖局还能算到工字里头去呢!
既然身处的这只队伍无法住到驿站去,所以他们晚上歇脚的地方,就是离着驿站约莫有三里地路程的一家大车店。
这家大车店,镖局的人都很熟悉,因为只要走北边的镖,离开昭原城的第一晚,他们绝对是要到这里来过夜的。
等到前头的车辆都进入到大车店的后院,直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大车店门口都已经高高的挂起了几盏气死风的大灯笼,这才总算是轮到自己所坐的马车驶进院子。
进入院子,嘎子在镖局一位小兄弟的指引下,把马车赶到了指定的区域停下。
安羽宁正想着,该拿点什么东西下车呢,结果外头就传来一阵招呼声。
“马镖头。”
“马镖头。”
“马镖头您来了?您是来找宁宁的?”
车门外响起嘎子熟悉的声音,安羽宁才疑惑着这马镖头是谁呢?结果马车的车厢门便被敲响了,安羽宁放下手里的东西,忙转过身来打开两扇车门,抬眼一看,便看到了马车外的马伯伯。
看到来人,是与自己同一个院子住的马伯伯,再加上刚才自己在车里头听到的话,安羽宁激动了。
“马伯伯,您升等啦?”
马镖头哈哈一笑,“是啊,托宁宁的福,马伯伯如今也是大镖师啦!”
“那真是恭喜您了马伯伯您了,我一直都不知道,早知道您升等了,怎么说我也该打上二两好酒,为您庆贺庆贺啊!”
“宁宁,你有这个心,还怕没这个机会?此去北地一路还长着呢,总会有机会让你表表心意。不过宁宁啊,到时候你可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