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再去采药了。”
安九突如其来的话让安羽宁听的愣神,下意识的啊了一声,不解的望着面前的老爷子。
不料老爷子并未接着回答,只是淡淡的看了安羽宁一眼,接着又风马牛不相及的来了句,“今天你还要出门去吗?”
安羽宁闻言又是一愣,毕竟自己每天都要出门去,上午采药下午挣钱,这些老爷子都是从来不过问的,怎么今天会突然破天荒的询问自己?而且还如此的让她觉得怪异?
不等安羽宁想明白,安九看着跟前明显在愣神的养孙女,冷冷的咳了一声,把诧异的安羽宁唤回神来,安羽宁这才忙低头回答,“爷爷,我昨天都跟人家说好了的,今天要去帮她做活,所以……”
“知道了,忙完早点回来,我有事同你说。”
不等安羽宁解释完,安九就已经开口打断了她嘴里的话,径直的开口吩咐,这让熟悉老爷子的安羽宁又是一阵疑惑。
自家这位阴晴不定的老爷子这是怎么啦?虽然他的态度是古怪了些,可老爷子却从来未管过自己的进出,这些年来,从自己两脚开始走路,从她前几年以幼小的身躯开始挣钱起,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在外受到欺负,老爷子可都是一副漠不关心高高挂起的态度呀!
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交代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次老爷子走镖回来后,他遇到什么大事情啦?
心里虽然疑惑,不过安羽宁面上却十分乖巧的应是,“好的我知道了爷爷,您放心,我会准时回来的。”
得了安羽宁的保证,安九又深深的看了安羽宁一眼,这才挥手示意安羽宁退下,嘴里淡淡吩咐:“摆食吧。”
“好。”
安羽宁端着脸盆退出房门,把盆里的脏水端到屋后头浇地,这才拿着空盆回到厨房,放下了盆,舀了一瓢子温水到自己的脸盆里,安羽宁洗干净手走到碗橱边。
拿了一大一小的两个碗端到灶台前,把锅里的稀饭舀到两个碗里,等两个碗装满了,锅里的稀饭也正好舀干净了。
取了个木托盘,把两碗稀饭并刚才的那碟腌萝卜码到托盘里,安羽宁从碗橱下的圆肚翁里拿了一枚鸡蛋,利落的磕到那只大粥碗中,拿了双干净的筷子迅速的搅动稀饭,不一会一碗鸡蛋粥就得了。
再重新取了两双筷子,一双放到大碗上码好,把刚刚热在锅盖上的饼子放到筷子上,安羽宁这才端着托盘出了厨房往堂屋去。
到了堂屋,安九已经坐在八仙桌的主位上了,安羽宁端着朝食忙快步走到安九身旁,把托盘放在八仙桌上,再把大碗的鸡蛋粥端到老爷子跟前,端着腌萝卜放到稀饭旁边,最后自己才把小碗的稀饭端到了自己面前。
爬上老爷子左边的下首的长椅上,安羽宁坐好,拿起被自己推到一边的托盘里的筷子,端起碗吃起朝食来。
因为时间煮的长,稀饭里头的豆子都软烂了,此刻褐红色的稀饭上层起了一层皮子,安羽宁举着筷子挑开皮又拌了拌稀饭,举着筷夹了一筷子的腌萝卜,就着碗里的稀饭吃了起来。
吃完饭安九也没说一句话,撂下筷子后,背着个手又径直回房去了。
安羽宁也知道老爷子的脾性,根本没多想,收捡了碗筷用托盘端着,迈着短腿回了厨房。
等她把锅碗瓢盆都刷洗了干净,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安羽宁这才把灶上的药倒出一碗来,端着到了老爷子的房间伺候他喝药。
以往自己端药来,老爷子眼皮都不会抬,二话不说的就会端起碗把药喝掉,以往安羽宁自己连闻着味,她都觉得这药苦的不行,老爷子却从来都没有表示过什么,更不会不配合。
今日却又出奇了,安羽宁端着药到老爷子跟前,对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没等安羽宁从老爷子的眼中看出个所以然来,爷爷就发话了。
“放桌上。”
安羽宁还想好心的提醒一句,药凉了药效就不好了,结果没等她开口,安九仿佛是看出了安羽宁的意思,张口就问她。
“你不是还有事要出门么?怎么,不想去啦?”
安羽宁闻言,心里哪还想得许多,连连摇头:“要去,要去,那爷爷您记得喝药,别放凉了,我这就走了。”说完安羽宁赶紧夹着托盘退出了房门。
安九眼皮子也没抬,见到如火烧屁股般离开的安羽宁,咳了几声后,挥手一个掌风击出,房门咣当一声被带上了。
安羽宁回厨房把托盘放下,又蹦跶回自己的房间,从床底下的尿壶里掏出十个钱装在别人送她的旧荷包里,把自己专门避人耳目存钱用的干净尿壶往床内推了推,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迈脚出门,关门,锁门。
在临出堂屋前,安羽宁还瞄了一眼堂屋左边老爷子那紧闭的房门,心里划过一丝异样,随即想到自己今天接的活计,安羽宁还是迈脚踏出了堂屋大门。
出了自家所在的小院,沿着东边的小巷走一截,再出了威武镖局的后院侧门后,外头就是街道了。
虽然这边的街道在威武镖局后头,自然也没有前街繁华热闹,可这昭原城毕竟是大岳的都城,怎么说这里再差的街道都要比一般的城镇热闹,即便这边是属于平民区。
安羽宁一边匆匆的走过这条小街,一边跟街道两边熟悉的老板们笑着打招呼,快速走到小街尽头的城隍庙,她只是望了眼庙前的那个戏台子,然后又收回目光继续赶路。
她还得走好几条街,得穿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