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子不确定的望着马镖头开口,“镖头,您看这个?”
马镖师当然也看到了,安羽宁那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叹了口气,心道这会这小家伙看着才像个孩子啊!
“你忙你的去吧,抓紧时间。”
马镖头拍着嘎子的肩膀,吩咐他去忙自己的,他则是在傻大个的尸体前蹲了下来,开始仔细的翻捡起傻大个身上的财物来。
不得不说,马镖头是个非常有经验的人,这位大镖头连上到尸体嘴里的金牙,下到脚上穿的鞋子,他都没有一丝错漏的翻捡了一遍。
拿着尸体手里还捏着的刀,亲手把傻大个嘴里的两颗金牙给撬了下来,连同他在尸体臭气熏天的鞋子里找到的银票,最后再加上马镖头亲手从尸体喉间拔下来,还带血的箭支一道,马镖师带着这些收获,径直的走到了安羽宁的马车跟前。
看着坐在车辕上,还在望着天空发呆的小家伙,马镖师笑笑,尽量的使自己的表情温和些。
“宁宁啊,你个小家伙,怎么把这些东西给忘了?喏拿好了,伯伯都给你取来了。”
说着话,马镖头不由分说的就把自己带来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塞给了安羽宁。
怀里突如其来的多了不少东西,安羽宁先是一愣,随即低头看着怀里的东西,特别是那支带血的箭,安羽宁呆了,傻傻的望着面前的人。
“马伯伯?”
“怎么?伯伯都给你送来了,你还不想要?”
安羽宁正想点头,身为过来人的马镖头,多少也猜到了这个孩子为何会如此,大掌只是重重的拍了拍安羽宁的小肩膀,语重心长的出声。
“宁宁啊,这个世间的事,有时候很残酷,不是你不去招惹,人家就不来动你。如果想要好好活,必要的时候,你要学会心狠,要懂得残酷!命只有一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我这么说,你懂吗?”
懂,她当然懂!
可懂得,并不代表就能做到啊!
马镖头看着面前的安羽宁,揉揉她的头,“不急,你还小呢,还有时间慢慢适应,不过宁宁啊,既然已经开始了,那你就要试着去接受,你得学会坚强!”
说完,马镖头也不打算再劝,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孩子是个心思通透的,说的再多,还不如给她时间慢慢的自己去想,去接受。
再次揉了揉安羽宁的脑袋瓜以做安慰,马镖头因为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抬脚便离开了马车。
不过在转身离开的瞬间,马镖头还在心里想着。
他得狠狠心,让这个孩子自己学会心狠,学会残忍,只有这样,这孩子才能在离了镖局的保护范围后,自己独身一人在北地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小家伙即将要去寻找的父母,要去团聚的亲人,会是个什么样子!
与其让孩子软弱被动的去接受,马镖头宁可自家的孩子是个狼崽子!
直到目送马镖头远去,安羽宁才抱着怀里的东西幽幽叹息。
是啊,在这个封建等级严苛的陌生朝代,在这个女人很难立足的大岳王朝,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娃,不狠一些,不坚强一些,怎么能活?
极限都是被逼出来的,这一点她上辈子早就已经知道!
上辈子,她能被逼着一步步的走向成功,那么这辈子她也要好好的逼一逼自己,逼着学会狠心。
这么想着,安羽宁掏出怀里擦汗用的手绢,仔细的把带血的箭包好,准备以后就把这只箭当成警示,用它时刻提醒自己!
包好了箭,把它放到一旁,安羽宁这才得了机会来查看,刚刚马伯伯拿给自己的其他东西。
一目了然的是两颗黄灿灿的小金疙瘩,安羽宁伸手捏起来一看,她越看越觉得像牙齿,莫名的她身上泛起鸡皮疙瘩,甚至觉得手里像是牙齿的东西有些臭。
老天,这不会是马伯伯从那尸体嘴里撬下来的吧?想想那尸体,想想这金牙是来自那傻大个的口腔,她怎么觉得那么恶心?
安羽宁赶紧把两颗金牙丢到箭支包着的布兜里,心里想着,到了城镇后,她立刻把这玩意给兑换掉,太恶心了!
顾不上去清点剩下的东西,安羽宁忙拿着东西转身回了车厢。
车厢内二林子已经昏睡过去,安羽宁趁着四下无人,借着背篓的掩护,把箭支与金牙都收入空间,随即拿出水囊赶紧出来,坐在车辕边,安羽宁洗干净了手,这才收了水囊,开始查看起剩下的东西来。
首先看到的是两根银簪子,安羽宁看着是旧物,不像是新买的,不过好歹怎么说,这两根簪子也是实心的,掂在手里还挺重,以后自己若是没钱了,拿去当银子花也成,想来这玩意也是那傻大个打劫来的吧?
除去两根银簪子外,自己的手里还剩下一张淡黄色的,比牛皮纸微微薄一些的纸。
安羽宁打开一看,特么的,居然是一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
这玩意她见过两回,可那也都是十两一张的,那还是爷爷走了一趟大镖得到的工钱。
五十两啊!这是五十两!
爷爷累死累活的,临了到死,排开那些不知来处的金叶子外,存下的银子也不过五十五两之数,不说爷爷还是个经验丰富,常年走镖的大镖头!
可见这银子是有多难挣?
但是这靠打劫为生的响马傻大个,出来打个劫,身上居然还带着这么一张银票,安羽宁心里怎能不吃惊?
捏着手里的银票,虽然安羽宁觉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