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兴田如此不知轻重,不顾父母的面子,没有分寸的把事情闹大,说实话,三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儿,心里都是不喜的。
如果对待这种想要反抗的后辈,不严加惩罚的话,万一自家的小辈们,村里头的各家小辈们,也都跟着他有样学样,那岂不是乱了套啦?
他们三个老东西的将来可怎么办?
可是如果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他们三个老的太偏帮的话,这么多村民看着呢,万一村民不服,一个不好,以后他们在村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想到这里,三个老头儿内心都很矛盾。
李昌连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啊,不然一直以来,他也不会是在家里充当幕后军师的角色,让自家老婆子去当冲锋陷阵的刀子。
看到老头们面露犹豫,李昌连赶紧的给自家老婆子使了个眼色,黄招弟见状,立刻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不等三个老头研究出个什么来,黄招弟几步冲到了东厢房门口,指着前头安羽宁亲自上的门锁,带着贪念与妒恨的冲着老头们喊起话来。
“几位叔伯们,你们可别被老二这个混不吝说的话给骗了!这不孝子一家子都惯会演戏,就几个小的,就这二丫头,平日里干活就爱耍奸偷懒,三郎做事情又故意慢腾腾,这些个我就不说了,单说才回家来的四丫头,这个小丫头也不得了啊!到家了,也不先来给我跟她爷磕头不说,你们看,看看!这小丫头才回来啊,居然就敢锁门啦,她这是不孝!她这是拿我当贼防啊!你们说,这不是不孝,还能是什么?可怜见的,咱们上坎村民风淳朴,不要说一家子都在家,根本就不用锁门的道理,即便是没人在,咱们村里头有几家会锁门的?有几家的孙女,敢这样把长辈当贼防的?”
李兴田内心愤怒,什么叫做他惯会演戏?
就自己这样不受待见的,再不学会保护自己,保护家人,那他真就像二流子说的那样,骨头渣滓都剩不下了!
何念娘也很无语,他们家的人会演戏咋地啦?还不是为了活着,为了孩子们能过的好点?再说来,该孝顺父母的,她跟丈夫可一样都没少!
二丫懵逼,心里哼哼着,自己便是再勤快,爷奶也不会记着自己的好,该是自己的活计,她可从来没有推脱过,至于不属于自己的活?
呵呵……
三郎内心最是鄙视他奶,他干活慢咋地啦?属于他的活计,他从来也没少干!
此刻黄招弟还不知道,自家老二一家子内心的独白,等她自认为很有道理,且胡搅蛮缠的话一出,有些当婆婆长辈的还真别说,就有点同情起黄招弟来。
都说父母在不分家,不消说整个上坎村,便是连整个郡县,整个大岳朝,那都是这样的风俗。
只要当爹娘的还活着,那一家子都不能分开,挣的钱都要上交父母,家产那都是属于父母分配管理的!
这么说来,二田他做活挣的钱,交给父母不也是应当份的么?
结果刚才还站在李兴田这边的村民们,这会又成了墙头上的草,开始莫名其妙的偏帮起黄招弟来。
安羽宁心里那个无语啊,她不就是锁了个门么?何至于会如此?
三个老头,不约而同的望着东厢房门上挂着的广锁,三人相互看了看,最后拍板决定,这个老二李兴田是得管教管教了,还有这个胆大包天的四丫头,也得给她张长记性,父母在不分家呢!
不过四丫头人小,他们也没这个闲工夫帮老二教闺女,所以三个老头子私下决定,女债父还,今日他们定然要把李兴田这个混不吝给打压服了,给四丫头长长记性,不然啊,以后昌连家的老二一家还有得闹!
因为自己心里头的这点子私心,也是为了粉饰太平,三个老头就这么做下了决定。
身为李家年龄最长的长辈,安羽宁得称之为二祖爷的老头,眯着眼盯着李兴田,才想开口发话,不料却被一个脆生生的女童声打断了。
原来是一直在为父亲焦急的安羽宁,在看到三个老头相互传递了眼神后,她暗觉不妙,知道这是要糟啊!
安羽宁心里一边骂着这该死的封建王朝,一边骂着这该死的宗族,该死的封建古板老头们的同时,人却忙甩开紧拽住自己手的亲娘,疾步奔到自家亲爹的身边,张开一双小手,牢牢的护在亲爹的身前,同时嘴里还脆声开口。
“等等,我有话要说!”
三个老头可不喜欢这样冒头的小辈,更不要说她还是个女娃。
所以当安羽宁冒出来护着自家亲爹,准备摆事实、讲道理、救亲爹的时候,这三个老头子却连看都不看她,直接无视她,用眼神示意自己身边的后辈上前,让他们去拉扯开安羽宁。
见到这样的情况,安羽宁是真毛了,心里豁出去的想着,麻蛋的,她特别想把这群人给打趴下,打掉牙,打的他们呼爹喊娘的认错,真的!
眼瞧着三个老头身边的后生们一起上前来,欲要抓走安羽宁的时候,一直围观的顾长年,看到自己的大靠山就要倒霉,他也不顾上自己是个外村人的事实了,忙就惊呼出声。
“等等!”
顾长年此话一出,因着他的身份,更因为上坎村的村民们,大多还得靠着他们顾家的田地糊口,三个老头儿这才齐齐回望着顾长年。
李家二祖爷年纪最长,且这又是李家的家事,他当即就望着顾长年,犹豫的问他。
“少东家,您这是有话要说?”
李家老头的问话,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