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不过在面对下坎村的少东家顾长年,这个外人的时候,三个老头还齐齐商议,最后还是因为自家出了倒霉子孙的李二祖爷出面,给顾长年拱手施礼。
“此番的事情,还望少东家通融则个,看在我们这把老骨头的份上,当做是不知可好?”
顾长年淡笑,拱手回礼,“二祖爷放心,今日长年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看着眼前少东家的回答,李二祖爷满意的笑了,这样才对嘛!
这样他们老李家才能维护住好名声,虽然这是一层人人都知道的遮羞布,但有遮羞布总比没有的好啊!
确保了今日的事情,不会泄露到村子以外的地界去后,临走离去前,李二祖爷还把安羽宁的便宜爷爷叫到了跟前。
“昌连啊,你都是快要当祖爷爷的人了,不能再那么窝囊下去了,家里头没得让个女人当家的道理,今天你就很好,女人嘛就是欠打,你要雄,她就怕!就你家这个婆娘,你是得好好治治!不然以后有你受的!家里的老二还有他那几个孩子,我看着也不算差的,你这个做爷爷的要是做的公平和蔼,想来孩子们也不会不孝顺你的,今日这一遭啊,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下回我可不会帮你来擦屁股了!”
“是,是,是,二伯,侄儿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昌连身为晚辈,他还能说什么?
怪只怪婆娘太蠢!
怪只怪大儿子没跟自己先商议好,就自作主张的弄出这一回!
怪只怪老二那个混不吝的油盐不进!
怪只怪他看走了眼,没料到四丫头那孩子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如果早叫他知道,眼下会是这么个让自己颜面尽失,丢了威信的结果,他定然是会跟大儿子好好商议过果,好好的调教好蠢婆娘以后,他才会发难的呀!
如果是那样,眼下又何至于会是这种尴尬局面?
李二祖爷哪里知道,站在自己下首的侄儿会是这样想的?
交代嘱咐完了以后,李二祖爷跟另外两位耆老,便各自由自己带来的晚辈后生给搀扶着离开了。
刚才二祖爷去上房跟便宜爷奶说话去的时候,自家的爹娘,也在感谢着这所谓的骑驴少东家。
虽然安羽宁对这小破孩的印象好了些,却并不代表了,自己就喜欢这货,乐意看到这货了呀!
当安羽宁看到,自家爹娘感谢这货的时候,这小破孩居然还敢打蛇上棍的跟自家攀交情,麻蛋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爹娘答应了他,说以后他都能来找自己哥哥弟弟玩,这让安羽宁心里恨恨的。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就是看这个小破孩不顺眼,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当她从顾长年嘴里得知到真相后,她才了然。
原来早在很久前,自己就那般敏锐的察觉到了,某人的不对劲了啊!
待到所有的外人都走光了,自家的院子里恢复平静后,东厢简陋低矮的屋子里,安羽宁眨巴着眼看着面前的爹娘。
“爹,娘,你们不怪我把爷爷跟师傅的牌位带回家里来吧?”
“傻孩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爷爷辛苦养大你,我们做父母的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还有你师傅,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就跟亲爹是一样的,你带着他们的牌位才是孝顺,才是乖孩子,我们高兴你这样懂事都来不及,怎地还会怪你?个傻丫头!”
李兴田笑着刮着安羽宁的鼻子,嘴里浓浓的宠溺,安羽宁岂会感受不到?
等李兴田的话音落下,何念娘也跟着出声,“就是,四丫啊,你爹说的对,爹娘我们感谢你爷爷跟你师傅都来不及,怎么会怪?好孩子,咱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这样,牌位咱就应该供着,不能放到箱子里去,这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而且我跟你爹也不忌讳,回头啊,让你爹给你在咱们屋里给安个神龛,咱就在屋子里,把你爷爷跟师傅都供上,早晚都上香。”
安羽宁心里为能得到这样的一双父母感动坏了,却也因为今日便宜爷奶弄的这一出,心里有些担忧家人会因此被为难。
“那上房的爷奶不会说什么吗?”
李兴田走过来,拍拍安羽宁的小肩膀安慰她。
“放心吧,四丫,万事都有爹娘在呢,你甭怕!再说了,再忌讳,咱们也是供在咱们自己屋里头,只要咱们自己不忌讳,你管别人忌不忌讳呢?”
“就是,妹你别担心,我们都不忌讳的!”二丫听到自家爹娘发话后,她也忙爽利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对于这个好不容回家的妹妹,对于这个一家子都千盼万盼的妹妹,二丫打心底里喜欢,她都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带妹妹!
三郎见姐姐表态后,他也连忙点头附和:“妹,你别担心,我们都不忌讳的,你的爷爷就是我的爷爷,你的师傅就是我师傅,都是一家人!”
好吧,既然家人都同意了,安羽宁想着,那自己还矫情个什么劲呢?
至于最后年幼的六郎?安羽宁想着,这个小屁孩屁都不懂呢,所以他的意见完全不重要。
爷爷安九,跟便宜师傅李爷爷的牌位,就这么被拍板定了下来,自此以后,安家落户到了东厢二房的屋子里。
让他们自己都想不到的是,正因为屋子里有这两块牌位,自打这以后,最爱翻查媳妇儿子房间的老虔婆黄招弟,也不知是因为忌讳?还是因为害怕?反正自打这以后,便再也没有踏进过他们的屋子半步。
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