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蝉坐在大帐中,看着堆成小山一样的草药羊谷露,心中不免自嘲地笑了起来,没想到带军打仗还得炼药。
炼药其实对于雷蝉来说一直是个痛点,因为他不是火属性,无法进一步提升自己的炼药能力,不过最近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许久之前还在家中的事情,在一次母亲跟自己讲父亲年轻时候的故事时,曾经提到过父亲使用过一个与众不同的锻炉,这个锻炉不用火也能锻造武器,想到这,雷蝉的心里略微放松了一下,既然父亲能做到的事情,自己也肯定能够做到,不过眼下还是先把这些羊谷露炼成药粉再说吧。
上千株羊谷露,雷蝉不眠不休大概两天的时间就能炼完,一般情况下是不需要这么久的,但是羊谷露不同,这种草药本身湿气极大,所以在炼制的时候就会稍微多花一些时间。
雷蝉先是将一株羊谷露放进了自己的药炉中,然后运出真火,缓缓地注入到药炉内,在筑基真火的炼烧下,羊谷露的叶子和颈逐渐变得枯萎,这一过程一定要用慢火,而且草药的品性不同,火候的控制也必须不同,好在雷蝉炼药的经验非常老道,只不过半斟茶的工夫,那株羊谷露的药液凝聚成了一滴悬浮在药炉中央。
而雷蝉下一步就是要将药液中的水分烤干,将药粉提炼出来。这一项工作的难度更高,极少有炼药师去提炼药粉。
药液至少还有水分保护着药效,就算火候稍稍大一点,顶多就是药液的数量减少一些罢了,但是药粉则不同,可以说药粉是完全暴露在烈火之下,没有任何抵御风险的能力,只要温度稍稍过高,药粉则立刻变成灰烬,失去药效。
果然,第一株羊谷露已经变成了灰烬,于是雷蝉又放了一株。
第二株,在最后关头时,雷蝉仍然没有控制好火焰,在不知不觉下,火焰突然升高,将草药烧成了灰。这就像一个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如果短时间内还可以,但是时间一长,整个人就会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导致自己做的什么连自己也不清楚。
雷蝉站起身,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然后接着又放了一株羊谷露,由于上两次的失败,雷蝉已经多少掌握了一些提炼药粉的诀窍了,于是第三次雷蝉成功了,在后面的提炼工作中,雷蝉成多败少,终于在第二天黄昏来临之际,将所有的羊谷露都炼完了,装了整整一小坛的灰白色药粉,这时距离雷蝉下达命令已经过去了五天。
“来人,快去把关络叫来。”雷蝉喊道,传令官立刻跑到营地之外,不一会关络便来到了营帐之内。
雷蝉指了指桌子上的小坛子说道:“那坛中便是羊谷露的药粉,不知够不够用。”
关络一顿,他从军多年,还从未遇见过一位将军连这点事情都要询问士兵的意见,心中顿感一股暖流,缓缓走到桌子前,打开了坛子上的塞子,然后用手取出一些,细细地闻着,然后又放进了嘴中,吧唧了两下之后说道:“启禀雷将军,这坛中药粉纯度甚高,五日内属下一定制作出一千枚麻药丸。”
雷蝉微笑着挥了挥手,说道:“好,那麻药丸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是!将军。”关络高声应道,捧着坛子出了中军大帐。
此时另一边的太子已经完成了军队集结,在太子和小王爷的命令下,顾荼率领着五千名士兵浩浩荡荡地出了军营,在皂华河一带的滩地上扎起了营帐,而雷蝉的斥候早把这些军情如实回禀了。
“将军,这事皇帝办得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这明显已经破坏了规定,摆明了要把咱们兄弟往死路上逼啊。”性格直爽的王猛即使是在众人面前,仍旧直言不讳道出了对皇帝的不满,而其他人心中虽然充满了怒气,但是一个个低头不语,如果自己一不小心说出来的话落到了皇帝的耳边,那么自己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没准还得连累家人一起受罚。
雷蝉笑了笑,根本不以为然,似乎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缓缓地说道:“现在太子一方总兵力六倍于我方,而且顾荼亲率大军前来讨伐我等,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副将田禾以及两边的将领,大家互相对视,每个人心中都是一点底都没有,过分的寂静让众人的心上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每个人都想甩掉,但是实在是太沉了。
雷蝉见众将领一言不发,笑着说道:“不知诸位可有对顾荼熟知的?”
这时只看到将领中走出一人,此人名叫魏信,也是一名三等副尉。
“禀告将军,三年前在黑石要塞,我曾经在顾荼将军手下任职,顾荼将军为人坚毅隐忍,打起仗来果敢坚决,只要打仗永远冲在大家的前面,深受弟兄们的爱戴。”魏信简单地叙述了一下自己的经历以及对于顾荼的认识。
“那凭借你对顾荼的了解,如果此时你手握5000兵力将采取什么样的策略?”雷蝉缓缓问道。
“启禀将军,如果我是顾荼将军,在没有了解对方真正实力前不会贸然行动,而且我会想方设法将敌人引出营寨,利用优势兵力将对方合围于宽阔之地,以达到全歼的目的。”魏信迅速做出了基本的作战方案。
“好,说得好!也就是说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情报之前顾荼是不会贸然进攻咱们的,王猛,假设敌人进攻,你有没有把握抵挡得住5000大军?”雷蝉问道。
“没问题,我敢立军令状。”王猛拍着胸脯说道。
雷蝉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