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胜悄悄地走到大门下面,小心地好像连草都不愿意踩到。然后也学着雷蝉的样子先敲了敲门,便开始在门上摸来摸去,恐怕摸女人都没有这么仔细过。
“爹,连叔在干什么呢?”
“摸门。”
“摸门干什么?”
“爹也不知道。”
“连叔,你摸门干什么?”小雷馨喊道。
连胜回头作了一个收声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用口型还故意拉长了音说道:“找——机——关——”
小雷馨看不懂,拽了拽雷蝉的手:“爹,连叔说啥?”
“找机关。”雷蝉像吐豆子一样啪啪啪吐完三个字,然后继续无奈地看着连胜那依然像老太太散步一样的慢动作。
“老大,老大,我找到了。”激动的连胜高兴地说道,就像遛街被一块金疙瘩绊倒磕飞了两个大门牙一样兴奋。
雷蝉点了点头,可头还没点的完,一张黑色的大网从地上冒了出来将连胜高高地挂在空中,紧接着三根飞箭从墙后射出,要不是雷蝉反应更快第一时间跃起将飞箭击落,恐怕连胜短暂的人生中最后美好的记忆就是摸石头了。
雷蝉呶了呶下巴,又指了指连胜,连胜惊恐地看着雷蝉:“老大,干吗?”
“你不找机关吗?”
“我刚才不找到一个了吗,西风,你上!”连胜冲着后面一个早缩进草里的倒霉蛋二号说道。
“连哥,别,我看这个光荣的任务还是交给意兴,意兴?咦意兴上哪了?”西风去抓倒霉蛋三号意兴,发现人早失踪了。
“连哥!一会门开了你叫我一声,我突然感觉肚子疼,得拉一会。”茂密的草丛后面穿过声嘶力竭地声音。
雷蝉摇了摇头,看看这哥仨,估计一个也指望不上,只身一人走到石门前,单手扶门,白色真气窜起,电光沿着石门爬行,顿时响起轻微的吱嘎吱嘎的声音。雷蝉紧跟着又将另一只手按在门上,同时将真气运转的速度提升,石门上的雷电更加密集,随着雷电的数量越来越多,只听见石门响起低沉的吱嘎吱嘎的声音,原本紧闭的石门缓缓打开了。
小雷馨见门打开了,蹦蹦跳跳跟了过去,连胜和西风一左一右就像护法一样拉着雷馨的小胳膊紧张地左右提防着,而一直蹲在草丛里的意兴也闪电般地蹿了出来,手里攥着一张还没来得及展开的白纸。
“爹,熟人吗?”小雷馨看见前面站立着一个男人,身高臂长,头发卷曲,一身乌色长袍,眯着柳叶一般的眼睛盯着刚刚进来的众人。
雷蝉摇了摇头,并未理会,蹲下扛起小雷馨,一行五人从乌袍男人的身边经过。
“哼,就这点本事,不过如此。”乌袍男人一个起身消失在丛林之中。
“我去,敢这么说我老大!算你跑得快,要不肯定让你瞧瞧你连爷长几只眼。”连胜大呼小叫就像田里的青蛙。
“爹,连叔不是两只眼吗?”
“他四只。”
“还有两只在哪?”
“吹牛的时候你就看见了。”
“唉——老大,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修炼可是很积极的,兄弟们都叫我修炼小魔神。”连胜得意地说道,如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做出一点成绩就赶紧在父母面前邀功一样。
雷蝉点着头,发出几个嗯嗯的声音,就当是对连胜优秀表现的承认,不过雷蝉却是觉得有点亏欠连胜,自己一走就是几个月,连胜还能一直坚持开铺,帮着维系仓促成立宗门中的人员,而且卖丹药所赚的钱一文未动,对于这份难能可贵的忠诚雷蝉甚为感动,不过雷蝉也并未流露任何赞扬以及口头上的表扬,既然他把店铺交给了连胜,那么这些就是他分内的工作。
乌家堡,与其说是一个家族的宅院,到不如说是一座名副其实的要塞,一进山门,就能清晰地看见飘扬在树丛中间的一面青色大旗,上面用黑色丝线秀了一个大大的‘乌’字,如同山中猛虎一般俯视着周围的领地。
乌家堡方圆十数里,建在一片突出的悬崖之上,依山而立,三面都是悬崖峭壁,想要进堡必须绕山而行,迂回进入,正面是一片平整的山地,一棵树都没有,视野非常开阔,即使有人想从山顶俯冲进攻,最终也只是落在山地之间,对乌家堡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城堡四周不是简单的墙壁,而是一座座箭楼连接而成,箭楼与箭楼之间都是厚达三尺,高约两丈的城墙,几乎每隔五丈左右就是一个箭楼,防御如同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连胜、西风和意兴战战兢兢地跟在雷蝉的身后,一步一步地爬到乌家堡面前的山地中,突然堡门大开,吓得三人赶紧缩成一团,紧紧地拉着小雷馨的衣角。
堡门内,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人缓缓走出,脸上一点表情没有,正是往日与乌若骨同进同出的那个不苟言笑的车夫,虽然见过几次,连胜等人却依然不知道此人姓什名谁,只知道这车夫在乌家是出了名的狠角色,而且对乌若骨极其忠心,只要乌若骨一声令下,就是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也绝不含糊,所以乌若骨对其也非常倚重,虽说是个车夫,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是不低。
“里面请,小姐已经恭候多时。”所有人第一次听见车夫说话,其声音就像山中千年寺庙响起的钟声一般浑厚空冥,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令人万万想不到这样的人物在乌家竟然也只是个车夫的角色,不得不让雷蝉重新审视这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