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阵中,雷蝉始终注视着李近庭的一举一动,他害怕雷馨会受到伤害,可是看到两人的一举一动,雷蝉的心像一块石头在不断下沉,难道说雷馨要离开自己吗?
“老大,你还磨蹭啥呢?那人就要带走雷馨了。”小九说道。
雷蝉一言不发,甚至连法力都收了,注视着两人。
雷馨缓步走到盾牌阵前,刚要说话,便被李近庭打断了,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小公主,你一定要小心一点,这阵法十分厉害,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诉小公主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可不能保证雷蝉的性命。
小公主何等机灵,哪会听不懂,点了点头,突然大喊道:“爹,娘就要死了。”
李近庭大吃一惊,伸手就去抓雷馨,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小公主带回去,至于雷蝉可以慢慢对付。
可李近庭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的举动却让雷馨钻了孔子,雷馨早就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火属性真气布满全身,那是极高的温度,瞬间将李近庭的手烧成乌黑,几乎废掉。
李近庭疼得大喊大叫,前些日子被乌桐山打伤的位置还没痊愈,现在又添新伤,李近庭恼羞成怒,立刻运起真气,将疼痛压制下去,周边一阵劲风卷起,将雷馨拦腰抱起,赶紧向马车奔去。
雷蝉原本是想看看雷馨会不会真得离开自己,若是真要走,也就罢了,毕竟皇帝才是雷馨的亲生父亲,可雷馨那一声“爹”,喊得雷蝉又惊又喜,再加上听见瑾萱快死了,怒火疯狂地燃烧着雷蝉最后一丝理智。
轰——
一阵白色的气浪充斥在盾牌阵中,坚固的盾牌阵开始颤抖,随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插盾牌的地面上也晃动出密密麻麻的裂缝。
轰——
又是一声爆响,上千块盾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飞,撞在士兵的身体上,凡是被击中的,尽皆吐血,倒地不起。
远处乌桐山与郭太师打得难分难解,两人的修为旗鼓相当,不相上下,若真要分个高低,恐怕没个三天两日看不到结果,突然一股强大的妖气袭来,郭太师脸色大变,虚晃一招便向着妖气的方向极奔,别的他都不担心,最重要的是小公主。
白色雾气消失,阵中央,一只头发与皮肤雪白的妖物,散发着凛冽的妖气,冲击着周围,几千名士兵呆若木鸡,站着的、躺着的、趴着的,如同朝圣一样注视着雷蝉,一动不动。
“妖王!”李近庭心中惊呼,雷馨和小黑趁着李近庭愣神的时候挣脱了束缚,跑到了雷蝉身边。
龙德坐在马车上,凝视着雷蝉淡淡地说道:“怪不得敢如此托大,我们惹上了一个怪物啊。”
皇宫,探索妖气的警报骤响,大量禁卫军将皇帝的寝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却看不见敌人究竟在哪。
皇帝淡淡地盯着远方的天空,说道:“小赵子,是不是我们诺兰国气数已尽?”
赵公公低首说道:“陛下洪福齐天,定能排除万难,君临天下。”
“好!即刻传令,起驾,郊外十里铺,命京城所有守军即刻开拔,我要去会一会这个妖王。”
“是!陛下。”
此时,作为普通老百姓来说,应该是最幸福的了,没有修为的人是不会感受到如此凌冽的妖气,到还可以做个美梦,就算运气不好,也是死在睡梦中。
雷蝉将雷馨扛在肩上,小黑照例钻进了怀里。雷蝉单手扶地,环视一周,没有人敢动分毫,生怕动一动就会人头落地。
雷蝉一个飞身落在瑾萱身边,趴在瑾萱身上闻了闻,脸色微变,声音沙哑地说道:“馨儿,看看你娘的身子。”
“好嘞,爹。”雷馨轻盈地落在地面,缓慢地解开瑾萱的衣服,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掀开来看,早已坏死的肉身流着脓水,一缕一缕死肉被脓水粘在一起,早已失去了生命的光泽。
雷馨惊呼一声,雷蝉大吼,人已消失,如同爆炸一般,砰的一声出现在李近庭身边,左脚踩住烧黑的右手,右脚踏在胸前,惨白的獠牙几乎贴在了李近庭的脸庞,森然地说道:“李近庭,你到底对瑾萱做了什么?”
“雷……雷蝉,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负责将瑾萱带过来,其它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放屁,鬼才会信你,今天你就给我死在这里吧。”雷蝉单手抠成爪状,一爪抓向李近庭。
就在这时,只听见脑后生风,雷蝉看也不看,回手一爪,一支降魔杵,单手用力,一把二阶法器就这么捏断了。
“妖王!我诺兰国与你并无冤仇,为何伤我军士?”
雷蝉定睛一看,是刚才与乌桐山单挑的郭太师。
郭太师飞过来时早已听得明明白白,原来这个妖王就是雷蝉,先前便听说雷蝉是真气、妖气同体,妖气甚至更盛一筹,虽然能力摸不透,但毕竟还只是结丹的水平。
可绝对没想到已经到了五阶妖王的实力,面对这样的强者,除了说两句较为硬气的话,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如果京城的士兵都在这里估计还有反转的余地。
如果自己所料不错,如此巨大的妖气恐怕皇宫内也已经草木皆兵了,凭借自己对皇上的了解,极有可能会带着大批人马赶到,永绝后患。
而自己现在的工作只有两个。第一:想方设法拖住雷蝉,等待皇帝的援兵到达。第二:想办法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所以绝对不能硬碰硬,自己可是一点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