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圆一句话没说,连地上的尸体也没多留下一丝目光,眼睛看向洞穴深处,向前走去。
众人默默地跟在后面,有几个萌生了想要退出的家伙此时也一言不发,见识了古圆那一刀之后,这些进洞前还坐地起价的现在也偃旗息鼓了,心里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珠,可千万不要把这个小瘟神惹急了,不然谁都好不了。
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被队伍留在了最后面,只剩下柳叶和二毛。柳叶先是检查了一下二毛的伤势,虽说很严重,但是没有什么大碍,服下一粒丹药,对伤口进行了一些应急处理。
“二毛,这几个人就交给你了。”
“我明白,我一定会把他们三人送回家的。”面无血色的二毛看着地下躺着的三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干他们这一行的,为伙计收尸是常有的,所以自然而然也就有一些默契,无论是谁,若不幸死了,活着的那个一定要把兄弟送回家。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这些所谓的悍匪、强人,做起事情来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因为他们相信,生死相依的兄弟会让他们叶落归根。
柳叶从身上掏出些银两,四个人的,比约定好的只多不少,交到了二毛的手里,然后起身放出三道真火,点燃那三具尸体,消失在黑暗之中。
当柳叶追上其他人时,众人正站在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凝望着三个挡在众人面前的山洞,在讨论应该沿着哪个追踪。
柳叶惊奇地发现,原本已经变成一盘散沙,勉强才能共同进退的这帮乌合之众突然之间整个发生了变化,刚才已经显露出来的颓势一扫而光,士气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不仅如此,那些人的注意力也非常集中,从眼神上就能看出来一个个都充满了斗志,大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只是不知是被大头的疯狂所影响到还是因古圆的刀法所惊艳。
其中一个黑衣人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纸,这张白纸在他灵巧的双手下,不一会竟然变成了一只狗的形状,只是吹了口气,那张纸就变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狗,一边叫着一边围着主人转着圈,跟真的一模一样。
古圆从身上掏出一张卡片,这是专门存放大宗金币的卡,这里每个人都认识,然后把卡放到了小狗的面前,小狗撅着鼻子了上去闻了闻,然后发出几声犬吠,便向最左边的那条洞穴跑去,其他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办,都跟在小狗的面前,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雷蝉,虽然对这个洞穴比任何人都熟悉,但是却仍然不敢有任何轻视的念头,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谨小慎微。毕竟这里曾经让他吃尽了苦头,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孤独与无助,每天面对饥饿、寒冷的生死挑战,还要时刻提防隐藏在潮湿阴暗角落里的毒虫和陷阱,经年累月磨炼出了一种钢铁般的坚强意志,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只有一条路,就是笔直地走下去。
这时,后面传来几声狗吠,从声音上,雷蝉判断出众人距离自己已经不算远了,原本以为可以借助自己对这里的地形熟悉甩掉他们,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便只能行一招险棋了。
雷蝉不怕危险,相反,越是危险的事情他到觉得越刺激,从抢毕方鸟开始,哪一件事在外人看来都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可是雷蝉却偏偏做到了,先不管这里面有多少仰仗和运气成分,至少他敢,也会利用自己及身边的一切资源,不然他也不会从一个三流家族中脱颖而出,仅仅几年的时间就成为了仅次于天阳门外最让皇族所忌惮的存在了。
关于这一招险棋,早就在雷蝉的脑袋里盘算好了,所以他才选择了这一条路,对于洞穴中别的路,他现在走的这条是最危险的,再往前,会出现一条从无底深渊中拔出的石路,石路之险如同习武之人的站桩,只不过桩子是石头的,掉下去便是看不见底的深渊,什么都看不见。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在小黑的带领下,而且做了充足的准备,可是当雷蝉看见那条路时,说实话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无能为力的滋味。
而这次雷蝉是孤身一人,别说准备了,反倒连看都看不见前面到底有什么,完全就是凭感觉。
突然,一阵阴冷的狂风骤起,这在极深的洞穴里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不过只有一个地方例外,就是被雷蝉戏称为阴桩的那条四周都是深渊的石头路。
雷蝉采用的行进方法可以说与几年前相比没有任何进步,仍然是每迈出一步,都要先用脚尖点点地面,若是实诚的便转移重心,再迈出第二步。
越往前走,阴风越大,如同关押在地府中的鬼魅们逃了出来似的,连雷蝉身上都起了寒毛。
“老大,你这次不能从这过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小九突然说道。
“咋了?”
“这里阴气太重,上次跟小黑一起去,那是因为你身体无碍,一般的邪鬼戾气近不了你的身。可是这次不一样了,你不光受了伤,身体虚弱。而且经络尽断,一旦阴气入体,轻则伤身,重则要命,万一一不小心走火入魔,恐怕咱们都会掉下万丈深渊。”
雷蝉不是不相信小九的话,正相反,他对小九的话深信不疑,但是他必须往前走,因为就在这条路的前面才是决定他今晚的生死之地,若是到不了便只有一死。
阴风四起,皮肤就像是被恶鬼锋利的牙齿撕咬一般,雷蝉赶紧从纳戒中取出两粒药丸,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