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站在房门后,听着大堂下面传来的呕吐声,默默把目光转向屋内冲自己露出微笑的阎贝,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口水。
“咕噜!”一声,特别响亮,阎贝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杨大哥?”阎贝皱眉,疑惑问道:“你刚刚没吃饱?”
“吃......吃饱了!”杨彪猛点头,回想起刚刚在大堂里的情景,紧紧贴着门背,不太敢相信的问道:
“那个,阎兄,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啊?”
听见这话,再去看杨彪那表情,阎贝顿觉无奈,抬手扶额,耿直答道:“是啊。”
她一个女人,不喜欢男人还要喜欢女人吗?
杨彪愣住了,好半晌这才结结巴巴道:“真真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阎贝戏谑答道。
瞧见杨彪脸上瞬间变得比吃了那啥还要憋屈,忍不住笑了出来。
杨彪就这般看着她笑,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过看着看着,他却发现了一些不寻常。
阎兄她居然没有喉结!
不会是......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出来,惊得杨彪突然瞪大了眼,他下意识往后退去,生怕误会了什么的样子,不敢置信的轻声问道:
“你......你不会是个女人吧?”
阎贝挑眉,收起笑容,好笑问道:“是又怎样?这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可大了去了!”杨彪皱眉低喝出声,有点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相比起眼前这个人是个女人,他更愿意接受她是个兔爷!
好歹大家都是爷们儿,共处一室也不觉得怎样。
可她若是女人,那麻烦可就大了,他可是有家室的人,怎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再去找店小二要间房,就算没房咱们也不能在一个房间待着!”
杨彪火急火燎的便要出门去,阎贝抬手一挥儿,那扇门怎么开都开不了,急的杨彪满头大汗。
最后没办法,放弃手上的无用功,扭头来看阎贝,皱眉问道:“你想如何?”
“不想如何。”阎贝叹了一口气,无奈起身,抱臂认真道:“你现在下去找房间,那我们俩个男男之间的事情岂不是要被坐实?”
杨彪一想,似乎有点道理。
但这也不是他和她一个陌生女人共处一室的理由!
“你怕什么啊,我一个女人都不怕,我又不会吃了你。”阎贝无奈摇头,捡起一根板凳坐到窗边,把整个房间留给杨彪。
“凑合一晚吧,我很感谢杨大哥你的好心,我这个人知恩图报,不会恩将仇报的。”
说着,见杨彪还有所顾虑,阎贝好笑问道:“杨大哥不是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吗?你我心中清楚便可,何必在乎他人眼光?”
“再说了,你不能因为我是个女人就歧视我呀,我一没有刻意隐瞒,二也没有害你之心,刚刚咱们一起把酒言欢还是哥哥弟弟的,现在一样啊,难道因为我的性别所以就否认我这个人了吗?”
杨彪默默听着她这些话,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加上见她目光诚挚,没有杂念,这才放下心来。
没去管那扇为什么打不开的门,走进屋里来,摇头叹道:“那就委屈阎......你了。”
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了。
“叫我名字也可以。”阎贝笑着提醒道。
杨彪被她这份轻松带动,也不在过分紧张,与阎贝隔着两三米距离,一个坐窗前,一个坐桌前,继续聊天化解尴尬。
“那阎贝你此行上武当山,是去寻你夫君和儿子的?”杨彪好奇问道。
阎贝颔首,正纠结着该怎么解释呢,杨彪那边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惊讶问道:
“你夫君莫不是宋大侠?”
整个武当山,唯一有了子嗣的便是宋大侠,武当七侠之首宋远桥。
可眼前这个阎贝却面小得很,和宋大侠的年纪对不上号呀。
越想,杨彪越迷茫。
阎贝见此,也不想解释,只是摇了摇头,瞧了眼窗外暗下来的夜色,提醒杨彪可以去休息了。
得亏这间客房里还有一扇小屏风,不然杨彪能够尴尬死。
不过刚刚喝了点小酒,这会儿子困意上涌,竟然自动忽视突然变得没什么存在感的阎贝,就这么放心的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后院里传来马儿啼鸣,动静很小,床上的杨彪没听见,继续呼呼大睡。
而坐在窗边的阎贝却勾唇冷笑起来。
不用看,她就知道有人准备报复她和杨彪,不声不响,一张白色手帕甩下去,准备使坏的猥琐男同他两个师弟便瞧见了一个白色女鬼,伸着长长的舌头前来索命。
起先,三人惊了一跳后因为是有人捣鬼,伸剑去刺,不成想反倒拉扯出一大堆血淋淋的肠子来,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惊恐之意,尖叫着飞速逃离。
那模样,滑稽得很,眼见女鬼还在身后追,吓得屁滚尿流。
阎贝对之后的画面也不感兴趣,招手收回幻字方巾,继续静静坐到天亮。
等五更鸡鸣响起,阎贝留下一对闪耀着光芒的玻璃耳环作为报酬后,便悄悄离开了。
等杨彪醒来时,只瞧见一双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耳环,坐在窗边那人早已经不在。
他起身下床来到窗边,摸了摸那张凳子,微凉,人早已经走远。
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收起那对耳环继续护镖北行。
天光大亮之时,阎贝已经抵达武当山下的武当镇,正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