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贝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感知到了,山上有人。”
“山上?”长生奇怪的看着眼前这条平坦小道,眉头皱了起来:“妈妈,前面明明是山,为什么眼睛看到的却是一条平坦小路?”
听见这话,阎贝这才想起来上山的路上设有阵法,如今阵法仍在,说明山上绝对还有人在生活。
一边给长生解释古老阵法的神奇,一边领着他穿过阵法,来到山门脚下。
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丝毫未变,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草一木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山门前的石碑还是那个石碑,桃林还是那个桃林,桥还是那个桥,就连屋舍,也还是那几栋。
只不过,十八位儿媳的吵闹声不见了。
长生释放精神力扫了一圈,有些紧张的说:“妈妈,这里有两个人。”
似乎是发现了母子二人的到来,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前方的木桥上,白发白衣,鹤发童颜。
瞧见阎贝母子,目中全是一片讶异。
阎贝却是笑了,张口正想喊人,不成想长生突然小小声对她说:
“妈妈,这个弟弟看着有点大......”
他说的不是这个人的外貌,而是他的年龄,居然比他还要大的样子。
阎贝一怔,等她从长生那震惊的表情中回过神来时,桥上白衣男子已经来到她们面前,惊讶问道:
“可是夫人?”
“夫人?”长生疑惑歪头,这个称呼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白微尘看着眼前这个与记忆中完全重合起来的女人,心中震动,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阎贝已经回过神来,点点头,笑着给误会了什么的长生介绍道:“这个是白南亭的师父白微尘白师父。”
她可没有这么大的儿子。
听了妈妈的解释,长生这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已经拿到身后的糖葫芦又悄悄塞回了储物袋中。
“夫人,当真是你?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白微尘震惊道。
阎贝戏谑一笑,问:“白师父,我离开多久了?”
白微尘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她这个问题,面上神色顿时一沉。
“从你离开到今日,整整一甲子。”六十年,他那弟子等了六十年。
他们都以为她或许早就死在某个角落里,没想到她居然真会回来。
临行前那一封信还收在他书房中,信纸已经泛黄,谁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谁也不知道还她能否信守承诺。
“咚”的一道闷响声突然从前方屋舍内传来,阎贝与长生齐齐抬头看去,便见到一身着白衫的年轻男子呆呆站在屋舍廊下,手中本该拿着的重剑已经落到地上,显然刚刚那道动静就是这重剑掉落发出来的声响。
记忆中的青葱少年不见了,如今的少年已经不能称之为少年,但也远比七十多岁的普通人年轻很多倍。
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不点而朱的唇,白得发光的皮肤,当初的少年已经长开,比她想象中的样子还要好看。
一头墨发高高挽起,用玉冠固定在头顶上。
这是真的长大了。
长生看看这年轻男人,又仰头看看妈妈,默默把刚刚塞回储物袋里的糖葫芦取了出来,藏在身后。
“亭儿。”白微尘轻轻唤了廊下少年一声,这一声轻唤,好像开启了某种按钮,呆愣住的年轻人突然动了,不到一个呼吸便出现在阎贝面前。
“我有没有来晚?”阎贝有点心虚的问道。
白南亭摇头,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比自己低一个头的女子,胸腔猛烈起伏,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喊了声:“娘。”
一声娘,把往日的怨念全部吐出,此刻,心间只有欢喜,再也没有丝毫怨气。
“哎!”阎贝应声,上上下下把眼前这个年轻人打量一遍,只觉得不可思议。
当初还差她半个头的少年这是吃了啥?
怎么能够长得这样高?
也不知道长生还能不能保得住自己老大的地位。
嗯,女人的脑回路你永远也猜不透。
长生拽了拽阎贝的衣角,见她低头看来,立即问:“妈妈,这位就是弟弟了?”
“弟弟?”白南亭皱起了眉头,看看才到自己腰高的长生,又看看阎贝眼中突然闪过去的心虚,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又嫁人了?”
嘶~,这也不对啊?一个小屁孩居然叫他弟弟,怕不是看他长得文弱好欺负?!
“他是谁?”白南亭质问道,目光看着长生,怎么都和善不起来。
眼看长生乖巧的小表情逐渐消失,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阎贝赶忙重重咳了两声,把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咳咳!这个事情,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说。”
说完,往长生背后瞥了一眼,顺带给他递了个眼色:赶紧把你的糖葫芦取出来,你得主动出击,不然老大地位保不保得住妈我可就不知道了。
母子间的默契不是盖的,长生立马领会,还以为是妈妈在偏袒自己,心里乐开了花,却不知道他妈这样只是为了努力争取和平。
“喏!”长生把藏在身后许久的糖葫芦取了出来,递到白南亭面前,以一副长者的口吻,说道:
“这是哥哥给弟弟的见面礼,我是老大,以后你要听哥哥的话,知道了吗?”
说着,怕白南亭还不能接受这个身份上的转变,眼中红光闪烁,把自己丧尸王的气势拿出来,瞬间便盖过了白南亭的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