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知道林宪不好应付,怕出现意外,就做了二手准备,躲在山庄内,好随时把这件事与自己撇开。
到时,他只需要向胜利那一方表达诚意,就可保全自己。
但是呢,诚意如何表达,这也是一门学问。
而她,林夫人,就是最好的诚意!
意识到自己的作用后,阎贝只想冷笑。
......
京城皇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一身明黄龙袍的蓝羽逸坐在大殿最闪亮的龙椅上,垂目审视站在大殿中央的贺敏章和他身旁被捆起来的阎贝,眼中全是不信任。
“皇上,老臣实在是没想到林宪这太监居然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前日事发之时臣正在城郊别院养伤,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若是知道,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奔回皇上身边护驾。”
贺敏章佝偻着身子,微微仰头看向龙椅上那人,面上全是担忧,“皇上,老臣护驾来迟,您没伤到哪里吧?”
蓝羽逸冷笑,“朕受没受伤,难道丞相大人看不见吗?还是说......”
目光突然变得犀利,“丞相大人希望朕受伤呢?!”
“微臣惶恐!”贺敏章慌忙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道:“皇上冤枉啊,老臣一心只为皇上,只是担心皇上您的安危!”
说着,迅速把目光打到身旁被五花大绑的阎贝身上,邀功似的谄笑道:
“皇上,这位便是林宪新娶的夫人阎氏,臣早就发觉林宪这太监有异心,欲行不轨,危害我蓝羽江山,是以!”
“微臣特意把他夫人给皇上押来,助皇上一臂之力!”
贺敏章说着话,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忠心,恨不得爬到蓝羽逸脚边摇尾讨好才罢。
蓝羽逸没应他,只是看向一动不动,仿佛没事人一样被捆起来的阎贝。
原来这就是林宪甘愿挨他三十大板也要娶的女人。
宫里宫外谁都以为他只为了“九千岁”这个名号打了林宪三十大板,却不知他只是借机警告林宪。
那三十大板,为的正是他蓝羽逸登基后第一对对食夫妻成与不成,后来嘛,板子林宪也挨了,他也不好太过,便在中秋那天为他颁了道赐婚圣旨。
现在看来,林宪眼光的确不错,这个女人,胆识却是不一般。
当然了,比起绿莹,那要差上一大截。
他正这样想,阎贝恰好抬眼来看他,便见到了他眼中那抹欣赏之色,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笑得十分讥讽!
被她这一笑,蓝羽逸心中便是猛的一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居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不过想起自己是皇上,不能轻易被一个女人吓退,又冷着一张脸,沉声对贺敏章吩咐道:
“取她身上一件信物送到林宪那边去,告诉他,他若感动朕一名无辜百姓,朕便杀了他夫人!”
贺敏章一听,顿时大喜,忙不迭点头,把怀中早就准备好的信物拿了出来,递给身旁的太监呈上去。
是个普通荷包,里面却装着阎贝一小股头发,入宫之前贺敏章就准备好的。
当时阎贝还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配合着给了。
不过,给了就给了,毕竟.......这头发怕是派不上用场了。
蓝羽逸扫了她一眼,又看看太监手里的发,点点头,挥手示意他给前方与林宪对持的周克送去。
阎贝就在一旁看着,没有出声阻止,也没有过分激动。
她只是淡笑着问蓝羽逸和贺敏章:“你们想用我来威胁他?”
二人皱眉,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还有问的必要?
有,当然有!
阎贝笑得更灿烂,贺敏章总觉得她笑起来的时候邪气得很,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企图拉开与她的距离。
不过,才刚动一下,她的讥讽的询问便响了起来。
“你怕什么?
脚没有被捆起来,阎贝往他那边靠近了些,一边走,一边笑着说:“我又不会吃了你,你退什么嘛,有本事把我绑来,却没本事承担后果吗?”
她在他面前停下,下巴一抬,一副期待的模样,说道:“来!把我压到阵前岂不是更有震慑力?一股头发能成什么事儿!”
贺敏章皱眉,这疯婆娘,到底想干嘛!
阎贝步步紧逼,“怎么着?不敢吗?怕我夫君直接撕了你?还是怕被他削成人彘生不如死?”
贺敏章见她越走越近,心里慌得要命,身旁这女人发疯用嘴咬自己,赶忙小跑两步躲开她,拱手对皇上哭道:
“皇上,还请把这疯女人押下去,这里可容不得她发疯!”
蓝羽逸一副看戏的样子,根本不在乎他说什么,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阎贝,嗤笑道:
“看夫人这样子,是想激朕把你送到林宪身边去吗?”
阎贝摇头,黑眸定定望着他,“不,你们错了。”
“错了?”蓝羽逸挑眉反问。
阎贝颔首,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选错了人,若是你们把我夫君抓起来还能威胁威胁我,但是呢,你们弄错了,把我抓到身边......”
黑眸突然一沉,强烈的杀气突然涌现,直直朝贺敏章身上打来,“只有死路一条!”
话音落下,大殿上无端起风,吹得殿内众人忍不住眯了眼。
就在此时,距离阎贝最近的贺敏章只听见“啪”的一身断裂声响起,心猛的一跳,勉强睁开眼朝阎贝看去,人没看清楚,倒是看见一道绿光突然朝自己飞射而来。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