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云的顾虑是被顾越打消的,他说:“妈妈,别担心,有我呢,爸爸这次做的好也就罢了,做不好,我来继续。”
在阮小云心里,儿子比老公更重要,更聪明、更靠谱、更值得她信赖。
这次他是被她的病吓坏了,情急之下才做了糊涂事。
她相信,经过这一次教训,他以后做事会更稳重、更睿智。
决定将感谢的事交给老公和儿子之后,阮小云决定先口头上和慕家母女道个谢,告个别。
“是秀芳姐吗?”阮小云果然是很高兴的语气。
“嗯,是我,小云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丁秀芳终究有些忐忑。
“我和顾越要去帝都了,今天打电话是向你告别,也是向你道谢。”阮小云说出心里话,感觉痛快多了,虽然还有报恩的事梗在心里。
丁秀芳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哈哈,你太客气。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了,小云我冒昧地问你一句,我弟弟那个案子销了吗?”
“销了,销了,前天就销了,怎么你不知道吗?”阮小云心说,丁秀芳这个弟弟难道是阮小渝一样的人?
丁秀芳掏心掏肝为他,他出来也不知道去道个谢?
丁秀芳并没有生气,她只觉得放心,事实是,她还怕丁文武来家呢,“哦,我娘家和婆家离的有点远,道路也不畅通,所以我还不知道。”
到底是人家的事,阮小云不好多说,将话题引开:“好,我回帝都安置好了会给你打电话的,我们以后一定不要断了联系可以吗?”
“好啊。”丁秀芳说到这里本想将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给阮小云,见慕清妍对她直摆手,只得作罢。
丁秀芳和阮小云又聊了几句,十分友好地告别了。
郝慧如见她们母女挂掉电话立马就要走,知道他们忙,本无意挽留,想起一件事,忙忙地叫住慕清妍:“妍妍,你读书的事都办好了吗?要不要慧姨帮忙?”
“不用,我妈已经找原校长说好了,郑老师也说过帮忙的,所以读书的事就剩明天报名了。”
“哦,”郝慧如本来想问慕清妍学费的事,想想他们家现在的经济状况,报名费、学杂费加起来的三百多元并非负担不起,嗫唔了一下,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郝慧如不知道的是,丁秀芳心里一直承着秦家的大情的——丁文武和顾越的是,若不是秦令山派了沈潇然那么个好同志帮忙,哪能办的这么顺利?
丁秀芳也想过就这事向郝慧如、秦令山道谢,但想到秦令山和沈潇然是部队上的人,他们给自己帮忙给外人知道不太好,所以聪明地保持着沉默。
于是让沈潇然那个受命于秦令山给慕家帮忙的美丽谎言一直安静地保持了很多年。
丁秀芳听说丁文武出来了,一边心落下,另一边心却提起来了——他这出来后,也一样让人操心啊。
甚至让人操心操的狠些。
谁知道他一不留神又会做什么让人始料不及的事?
丁秀芳心里有个隐藏着的,她自己不愿承认的认知:坐牢对丁文武和他的亲人们来说真不是坏事。
她这个潜意识的想法,只冒出一点萌芽就被掐灭了,她从小受的教育,和嫁给慕正辉后,从他那里耳濡目染到的思想,让她做不出盼自家兄弟坐牢的恶事。
她的认知里,只有罪大恶极、罪有应得的人才不可原谅。
丁文武虽然可恶,根本谈不上犯罪。
事实上,他也就敢剥削自己的亲人,因为只有亲人才会容忍他。
在外人面前,他其实是有名的老实人、憨子。
丁秀芳和慕清妍一路往家走,一路想着,要不要回娘家看一看,看丁文武在拘留期间有没有受伤。
虽说,沈潇然那天说过会让陈默在丁文武拘留期间对他多加关照,可是天王有天,认为有人,假如丁文武不幸遇到更有背景或者不怕狠的混人呢?
她越想越觉得有必要回白玉村去看看,刚走到自家门前,便看到堂屋坐着两人。
却不是她的娘老子和小兄弟又是谁?
丁秀芳觉得自己此刻应该高兴,可惜她撑不开的笑脸出卖了内心真正的感受。
没有给自己娘家人脸色的道理,丁秀芳笑脸无法完全撑开,好歹撑了个半开:“妈,文武,你们来了,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这就去做。”
冯秋香还是之前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让妍妍去做吧,你来和我们说说话。”
慕清妍懒得和他们计较,低声喊过他们,带了慕子谦去厨房做饭。
丁秀芳闻言坐下,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丁文武,却发现,他在拘留所这一段时间竟然胖了一些。
看来,人家陈默对他真的很照顾。
猜到丁文武在拘留所没有吃苦,丁秀芳收起心中的不忍,粗声说道:“你们想说什么?是想和我说医院那些账单吗?”
“什么账单?”丁文武一脸懵懂。
丁秀芳气急,她静静瞪着这个在她面前一点诚信也没有的小兄弟,努力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是真的不知道医药费的事还是再一次想耍赖。
她看了半天,看不出所以然,只好选择丁文武不知情这一项,竭力忍住心头火解释:“你打断了那个小偷的腿,给他治腿的医药费啊。要不是我们帮他治好腿,你以为你能出来啊?”
“这个,没人给我说啊?还有,你不要告诉我,你帮人家付了医药费。那人是小偷,我打断他的腿是他活该,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