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惜月的问题,余萤震惊地看了她一眼,立刻低头,免得显露出满脸的狂喜。
看来,林惜月是真的想通了!
她压抑着雀跃的心,像是咬牙一样把字一个个挤出来:“我知道。夫人,我带您去?”
说完,也有点怕林惜月说不感兴趣。
林惜月却道:“嗯,你带路吧。”
“……是!”余萤的头越发低了,只觉得一辈子的委屈都要在今天发泄干净。
看那些勾引宗主的狐媚子见了夫人,还要摆出什么脸色?
从前嘛,是夫人不想争,如今却又不一样了!
余萤想到任自在身边那几个侍女娇媚的模样,就觉得可气,恨不得带着林惜月瞬移到任自在那里。
不过今天林惜月的步伐却越发轻缓,简直像是怕踩死蚂蚁般温柔。
余萤急得要死又不敢催,深怕一催林惜月又缩回去,只好陪她慢悠悠地走。
唉,夫人走得这么晚,万一宗主又下山玩去了,该怎么办?
等到了任自在平时办公的书房,守卫们回报,宗主果然下山去了。
余萤气呆,她只是随便想想而已啊!
怎知道竟然说中了。
林惜月听完守卫们的回报,沉默了一会儿。
她不说话,姜籁几乎被她吓成哑巴,也就是余萤,才敢劝林惜月别放在心上。
“宗主一定是不知道您过来看他,如果知道,一定会等您的。”
余萤说完,真觉得自己说得不错,之前是应该先派姜籁过来送信才对。
任自在已经掌握日月宗最大的权柄,对林惜月冷淡却不送走她,定然是心中还存有她一席之地吧?如果林惜月愿意稍微主动一点,任自在一定愿意接受。
可惜任自在不知道,连接受的机会都没有了。
余萤见林惜月不说话,还以为她是打定主意要回去了。
唉,好不容易扭转心思,宗主这样,又让她缩回那一亩三分地里去啦。
谁知道林惜月沉默了一会儿,竟然说道:“余萤,你去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宗主平时下山去哪里玩?”
难道林惜月要追到山下去?
这主动的一步迈得有点大啊!
但余萤自然是乐见其成,立刻跑到那两个书房的守卫处打听。
夫人要问宗主下落,守卫们自然不会隐瞒。
他们只负责看守书房里的东西,而且宗主自己又不隐瞒自己的行踪,稍微注意一下就会知道他去哪。
余萤问完,跑到林惜月身边,表情有些古怪:“说是……风月楼。”
风月楼,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啊!
可林惜月还是不生气,她点点头,倒更加轻松了:“那我们就去风月楼找她吧,你问了路,知道要如何去吗?”
余萤点点头。
“那就走。”林惜月毫不犹豫地说道。
余萤无奈,怎么偏偏是今日林惜月要执着到底?
要是平常任自在上门的时候,她能热情些,何至于此!
偏偏今日,任自在去喝花酒,她倒是要去找他了!
可是余萤只能听从,给林惜月带路。
姜籁的境界比余萤高,武技更比她精妙,也要跟在旁边。
除此之外,跟随林惜月的还有一队暗卫。
至于这些暗卫人在哪里,有没有跟着,谁也不知道。
若是随便找找就能发现他们,那也算不上什么暗卫了。
林惜月不以为然,带着余萤,姜籁,以及一队看不见的暗卫直接离开了日月宗。
要不是有这些人,目击者们恐怕还要以为宗主夫人是终于受不了,离家出走了呢。
下山途中,余萤也喋喋不休。
她只怕林惜月道行不深,被那些妖艳的狐媚子欺负。
尤其到时候任自在还在,万一那些人撒娇卖可怜,林惜月可就被打成反派了。
林惜月默默地听着,至于有没有听进去,就只有林惜月自己知道。
余萤顾忌着不知何在的暗卫们,说得十分隐晦。
但也强烈建议万一见到狐媚子,林惜月可以先摔一跤,免得慢人一步,吃了大亏。
林惜月也一样冷静地听着,倒是没责骂余萤。
她这种态度,余萤更放心,不管林惜月是否照做,但至少林惜月不是迂腐的人。
若是林惜月一直持之前那种被动的态度,被人陷害成人渣她都翻不了身。
余萤只怕林惜月宁肯被人射成筛子也懒得为自己辩解,但现在看来,林惜月似乎也对如今的处境有些不满了?
很快,她们看到了一条繁华的街。
街道中有一处,极为热闹,竖着一面旌旗,上书“风月无边”四个字。
这风月楼,白天是酒家,晚上就化身青楼,无论何时都能寻欢作乐。
下午,很早的时候天就微微暗下来,风月楼四处点灯,照映出灿烂明光。
余萤哧了一声,指着那处,很是不屑地告诉林惜月:“那里就是风月楼。”
林惜月便往那边走。
余萤相当费解,听说自家夫君逛青楼,林惜月怎么还能如此冷静呢?
她想了想无法想通,便索性当是林惜月天生冷情。
……
到了风月楼前,里头有个梳着妇人髻的粉衣女人走了出来。
她笑吟吟地将三人拦住:“三位姑娘,这里头是男人们玩的地方,你们是误闯了吧?”
林惜月看她一眼,道:“我是来喝酒的。”
“我们这儿可不招待女客人。”粉衣女人说道。
林惜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