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轩很内疚,他觉得若是他能早些发现孩子的爹娘就在身后并没有离开,就能及时提醒那对父母,说不定那孩子能被找回来了。
“这事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是怪那对父母自顾着自己看杂耍却忘记了孩子!”苏云朵还没想好该怎么劝解苏泽轩,那边殷宝倒抢着开了口。
“可是……”苏泽轩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却依然很是自责。
“轩哥儿切莫自责,那孩子已经回到他爹娘的身边。”这时宁忠平从外面进来,摸了摸苏泽轩的脑袋道。
苏泽轩眼睛一亮:“真的?”
“小舅什么时候骗过你?”宁忠平说着顺手弹了一下苏泽轩的小脑袋以示小小的惩罚。
原来刚才宁忠平下楼接应的时候,就发现苏泽轩的情绪有些不太对,问过九儿才知道原由。
他自是知道安慰解决不了苏泽轩心头的这个疙瘩,除非能将那个孩子找回来,于是他并不急着安抚苏泽轩,只让护卫们送两个外甥上楼与家人会合,他自己则与九儿去找陆瑾康。
联系到先前陆瑾康那不辞而别且突如其来的动作,宁忠平心里有一些猜测,也许陆瑾康是看到了拐子的动静才直接扑了出去,若真是这样,要找回那个孩子必不会是件难事。
果然,宁忠平和九儿找到陆瑾康的时候,正好是陆瑾康将那个被拐的孩子送回爹娘身边之时。
那个孩子也算是个有福气的,被拐的过程正好被陆瑾康看到,被迅速解救出来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陆瑾康不仅仅只是避免了一场严重的踩踏惨剧,解救了被拐的孩子,还带着禁军将这帮拐子一网打尽,真正是立了大功了。
“陆子健又立大功,不知这次圣上又会如何奖赏。”殷宝听了宁忠平的描述,发出一声感叹,听着好似很有些酸意,眼里却只有羡慕。
看了眼殷宝,苏云朵觉得这人虽说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吃喝玩乐的祖宗,本质上还不算坏,倒也无需阻止他接近讨好苏诚志的那份心。
这殷宝可是宫中那位殷二总管的心头宝。
殷二总管把持着宫中采买大权,自家作坊的松花蛋、酒坊的葡萄酒虽说都是东凌国仅此一家的独家经营,在圣上那里已经挂上了号,可是能与殷二总管打好关系总能少些麻烦。
“我家公子那可是拼了命的,殷公子也许没看到,刚才我家公子从人群脚下抢命的那一刻,只要有一丝偏差,别说救不了那个人的命,就是我家公子也很有可能受伤。”九儿自然也跟着宁忠平来了茶楼,今日他的任务就是保护苏家的安全,这会儿听了殷宝的话,自是很有些不开心,直接就怼上了殷宝。
陆瑾康作为京城第一纨绔时,少不得与真正的纨绔殷宝有摩擦,作为陆瑾康身边的贴身小厮,九儿与殷宝自然常有言辞上的你来我往。
只是这次殷宝不但没有回怼九儿,反而手舞足蹈地附和九儿:“那是那是,刚才陆子健救人的那一手实在漂亮得紧!这京城大概也就他能有变一手功夫。当时吓得我一身冷汗,好在陆子健不但救了人自己也没事,不愧是京城纨绔中的极品!”
看来殷宝确确实实看到了陆瑾康救人的那一幕,才会如此卖力为陆瑾康叫好。
只是最后这句话让人听了怎么就那么觉得难以入耳呢?
偏偏说话的殷宝和听话的九儿,都一脸与有荣焉,让苏云朵觉得这几个人实在都是极品!
“姐,我们什么时候去放灯?”苏泽臣吃了些点心就有些坐不住了,蹭到苏云朵身边问道。
“放灯啊,现在去正好!你们可准备了灯?”殷宝可真是个宝,明明苏泽臣问的是苏云朵,却被他抢了先。
苏泽臣回头看向葛天,他记得自己的花灯是交给葛天提着的。
对上苏泽臣询问的目光,葛天难过得快要哭了。
刚才那么挤,就算那是铁皮做的花灯也得被挤扁了,更别说只是竹子和纸做的花灯。
“我的小猪花灯呢?不会是被你弄丢了吧!那可是我舅特地给我做的!”对上葛天的苦脸,苏泽臣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臣哥儿,刚才挤成那个样子,人能平安出来就算不错了,你还能指望花灯还是好好的?来的时候就与你说了,让你来了街市以后莫乱窜,结果呢?!这会儿倒有脸责怪葛天!呐,这就是你的花灯!”苏云朵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瞪了苏泽臣一眼,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根小竹竿轻轻敲了敲。
没错,苏云朵手上的这根细竹竿正是葛天带上楼的,也就是说宁忠平给苏泽臣做的花灯只剩下这根细竹竿子了。
苏泽轩的花灯倒是比苏泽虑的多了一点,却也已经面目全非了。
宁忠平做的四盏花灯,如今齐全的也就只有苏泽睿的小兔子灯和苏云朵的莲花灯了。
殷宝不亏是吃喝玩乐的祖宗级人物,只见他在小厮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小厮出去没多久就提了几盏花灯回来,其中就有苏泽轩和苏泽臣的生肖灯。
能让殷宝拿出来献宝的自然出自名家之手,精致程度自可不是宁忠平自制的花灯可比。
接过殷宝递过来的花灯,苏泽臣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却依然很是遗憾。
他更喜欢宁忠平做的花灯,那花灯饱含着宁忠平对外甥的一片宠爱之心。
“等明年上元节的时候,小舅再给你多扎几盏花灯,让你玩个够!”看着神色依然有些怏怏的苏泽臣,宁忠平自是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