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麻子待在厕所里约莫过了三根烟的功夫,就听见走廊里响起了一阵皮鞋的声音。
接着是老周谄媚的话语:“厂长,慢走哈!不送,不送。”
我和李麻子听得差点笑出声来,这老周是被吓傻了吧?连说话都不经过大脑了,哪有在火葬场里说慢走不送的。
老周正要关上办公室的门,我和李麻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李麻子抓住了门把手,阴阳怪气的盯着老周道:“老周啊,你可不太厚道!”
老周一见我们折返回来了,脸色顿时慌张起来,不安地四处瞟。
我一看这光景,心里倒有点谱了。这个老周肯定有事在瞒着我们,而且我有种预感,刚才我们偷听到的关于婴儿尸体的事,肯定与我们要找的东西有关。
我一把就将老周搡进了办公室。
李麻子跟在后面,紧张地看了看走廊里有没有人,确认没人后,把办公室的门咔嚓一声反锁上了。
我和李麻子也不说话,两个人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周,直盯得老周心里发毛,手心出汗。
老周抬起袖子不断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结结巴巴地问我们什么事?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非法盗窃婴儿尸体的事。”
老周听完更紧张了,双腿一软,咚地一声坐到了地上。我皱了皱眉头,这个老周真是个软骨头。
“你们,你们……”
李麻子不耐烦地打断他:“直说了吧!那具婴儿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周呆呆地看着我们,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如幻灯片一样快速变幻。
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道:“唉,到了这份上,我就告诉你们真相吧。”
之后他便向我们道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之前医院送来了一具夭折婴儿的尸体,本来像这种夭折的婴儿,都是当废弃物处理的,直接丢在后山完事。
可是这个婴儿的父母却特别讲究,想给婴儿办一个隆重的葬礼!本来都签好字当天要火化的,谁知道这户人家的老太爷是个骨子里传统的人,认为人死当收棺殓葬,所以要把婴儿的遗体运回老家土葬。
但是国家有规定,进了火葬场的尸体一律不得私自带走。最后,婴儿的父母找到老周,给了老周一万块钱的红包,求他帮帮忙。
说到这儿,老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以为这次多捞点,能给孩子买个苹果手机呢,谁知道刚刚被厂长敲走了两万块钱,这下赔大了!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了,现在里里外外赔了一万多块,几个月的工资啊!呜呜呜……”
我同情地看了一眼老周,这老周也只不过是个平凡的父亲。
“那婴儿是多大的?”我问老周。
老周回忆道:“那婴儿夭折的时间也真是蹊跷,说是刚好七七四十九天就没了……”
我一听,心脏立马跳得跟擂鼓一样,激动地看了眼李麻子,李麻子的眼里也放出了贼亮贼亮的光芒。
我压下内心的激动,装作非常平静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婴儿老家在哪儿?为一个小婴儿举行土葬仪式,这户人家够有钱的。”
老周立马说是啊,那户人家是武汉郊区腾龙镇的,家里特有钱。
我和李麻子如获至宝,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在火葬场找到了线索,而且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正要出去,做父亲的那根弦却好像被什么给触动了一下,我想起老周说想挣钱给儿子买一部苹果手机,当下折返回来,开了张一万块的支票丢给了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与李麻子找了个同行了解了一下腾龙镇的情况,当然我没告诉那位同行我们是去干什么的,只是说想去腾龙镇倒腾点古董。
那位熟知腾龙镇情况的同行告诉我们,腾龙镇里出过好几个大墓,民风淳朴,去那倒腾东西估计不错。
刚从火葬场回到家,刘书记的电话就打来了。
电话里,刘书记像疯了一样,一会儿对我破口大骂,说我没用,这么久了这么点小事都没办好。一会儿又哭得像个孩子似的,不断求我,求我一定要帮忙,他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我放下电话,骂了句神经病。但一想起刘书记为母亲圆梦的那一片孝心,又非常感动。
古来孝顺儿孙能有多少?眼前这个刘书记飞黄腾达了仍能对母亲尽孝,确实令人感动。
我与李麻子商议,还是今晚就出发吧!
尹新月很快就收拾好了两个行李,一个行李是我的,另一个……
我狐疑地指了指另一个行李,尹新月双手环胸,得意地说道:“我的。”
“你的?”我惊讶地问道:“你要跟我们去?”
尹新月用力地点了点头:“对啊,老公。”
我努力地咽了下口水:“老婆,那里很危险的。”
“我不怕。”尹新月坚定地对我说道:“老公,我想好了。我不仅要做你的贤内助,更要成为你事业上的好帮手!以后,我们夫妻二人,夫唱妇随,打遍天下无敌手。”
尹新月越说越高兴,好像前面有无限光辉灿烂等着我们一样。
尹新月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她肯定是上次在阴人村看到王熏儿能帮我,心里不是滋味了,她也想跟着帮我。可是,她一个普通人真遇上阴物的时候,说不定还得我来分神保护她,到时候反而成了累赘。
但这话我是不好说出口的,只能把家里能找到的宝贝都带上,并且告诉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