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也没什么生意,我每天照旧开店,在店里喝喝酒,看看书,悠闲渡日。
这天尹新月跑来对我说:“张哥,帮个忙呗。”
“怎么了?”我问道。
“我有个当编剧的朋友,这两天一直跟我诉苦,说他进入了写作瓶颈期,每天绞尽脑汁都写不出稿子。你看能不能通过你的手段,帮他一次?”尹新月说道。
我皱着眉头放下了书,郑重其事的对尹新月说道:“阴物这东西最好不要乱用,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你获得一些东西的同时,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写不出稿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他出去旅旅游,放松放松,调整一下心情说不定就好了。”
尹新月叹了口气:“我都跟他说了,没用!你不晓得这一行竞争有多激烈,每年有成百上千个写手挤破头想进编剧圈子,二三线编剧一抓一大把,你不写有人写,这次你没跟某个导演合作上,说不定以后就再没机会合作了。”
“他说哪怕遇到鬼折点寿什么的都不要紧,只要能找到创作灵感就行,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发发善心帮他一次吧,也只有你能帮到他了。”尹新月苦苦哀求道。
平时我老觉得国产剧泛滥成灾,有些剧本烂得跟狗屎一样,以为是个人就能当编剧,看来哪一碗饭都不是好吃的。
于是我让尹新月转告那位朋友,我近期帮他找一件阴物,但未必有百分百的把握。
“好好好,我这里有它的名片,你先认识认识。”
尹新月说完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上面写着知名影视编剧:孟冬野,我想了想问道:“他不就是今年热播的清宫大戏《甄嬛传》的编剧吗?”
“对啊,就是他!”尹新月笑着眯了眼。
孟冬野不但是编辑,还是个微博大v,经常上一些访谈节目、脱口秀什么的,敢情这一次和名人合作上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尹新月叮嘱我说,他的新剧本下半年就要交了,所以一定要抓紧时间。
于是我当晚就在圈子里放出一条消息,说想找一件能提供灵感的阴物,安全保险最好,价钱不是问题。
不到一个星期,就有人给我打电话,是以前跟我有过几次合作的威哥,他也是个阴物商人,但自己不亲自去收,都是从各种渠道收上来的,也经常帮同行牵线搭桥,收个中介费什么的。
我以前有几件阴物,都是通过他才找到的买主。
威哥说他手上有件东西,才收上来几天还没焐热,绝对符合我的要求,让我安排个时间和他见上一面,他特别叮嘱,现金交易,不要走银行,他最近被条子盯上了。
我问他大概多少钱,我好准备一下,他豪迈地回答,友情价,三十万不算多吧?
我安排了一个双方都有空的时间,让尹新月和孟冬野一起过来,我们去了威哥指定的地方,是一栋几乎没人去的烂尾楼,威哥就跟流浪汉一样住在那儿,雇了个人每天给他送吃送喝。
孟冬野是个戴着圆框眼镜,文质彬彬的大胡子,看到烂尾楼,他有点不放心的问我道:“张老板,你这位朋友靠不靠谱,我怎么觉得不像什么正经人啊?”
“我推荐的人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他肯定是被警察通缉了,在这里避风头。”我苦笑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见面威哥就跟我诉苦,说他前阵子采购了一件古董,转手卖了一倍价格,谁知道那是国家二级文物,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还是故意坑他,警察很快盯上了他,这段时间天天有警察蹲守在他家门口,不得不搬到这地方。
说完这些,威哥热情地跟尹新月打招呼:“哟,这是嫂子吧?长得真漂亮,跟个大明星似的。”
然后又拍拍孟冬野的肩膀:“孟大编剧,久仰久仰,你写的那几部抗日神剧我都看过,太tm精彩了!最近在写些什么呢?”
“清宫戏。”孟冬野回答道,他毕竟是个文人,有点适应不了威哥这种粗犷的江湖汉子。
威哥也意识到了这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是个粗人,不懂礼数,您别见怪啊。但我做生意向来是最讲信用的,您可以绝对放心!”
“好好,我相信你。”孟冬野笑笑。
“那我们坐下来谈生意吧!”威哥搬过来几个塑料板凳,我们面对面坐下,中间放着孟冬野带来的装钱的箱子,暂时当桌子用,威哥把一个长条型的红木匣子放在上面,让我们先过目一下。
打开红木匣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毛笔,笔筒是竹子做成的,表面非常光亮,那当然不是机器加工的结果,而是经年累月用手生生磨合出来的。上面有些奇怪的花纹,但已经磨得快看不清了,顶端有个不起眼的小孔,笔尖的狼毫一根一根的,非常漂亮。
“这支笔能让我重获灵感?”孟冬野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等你听了它的来历就知道了。”威哥叼上一只烟,美美地抽了一口,我叫他别卖关子了,他这才说道:“张老板,我知道你这两年走南闯北,收了不少厉害玩意,但我敢保证你没收过我这种东西。”
“哪种的?”我问道。
“自带成语故事的!”威哥说道。
我差点摔倒,我还以为什么猛料呢,尹新月也在旁边偷笑。
“你说说看,这笔有什么故事?”我忍住了笑意说道。
威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出了四个字:“江郎才尽!”
孟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