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们。”秋丫死死盯着祖父母,一字一句道:“你们,不得不好!”
说着,追着她娘跑了出去。
老两口心虚,朱一正却是火大,指着女儿吓骂道:“你这个小贱妇,等老子看到你,非把你嘴给撕了。”
“你也小心点,”杜九言上前去,很嚣张地指着朱一正的鼻子,“这个案子我要是输了,我不但会撕了你的嘴,我还会打折你的腿!”
他说着,拂开袖子笑盈盈地走了,和外面的百姓打招呼。
朱一正吓了一跳,指着杜九言,和刁沁道:“刁先生,这……这人不是讼师吧。”
“是,也不是。”刁沁看向朱一正,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老父母,“讼案结束前,你是个孝顺的儿子。若犯浑,我也帮不了你。”
不交代,刁沁怀疑朱一正会将他的父母关在柴房里。
若真是这样,到时候不定三尺堂又会揪住什么事情来说。
“还有,你那个朋友到了没有,你派人去催一催。”刁沁催促道。
朱一正点头应是,“现在休堂十日,他肯定能到。”说着,上去热情乖巧地扶住了父母,一起走。
不知道的,真当他是个大孝子。
“朱一正打你们了?为什么前面都没有说?”杜九言看着梅氏露出来的一截手臂,眉头紧蹙,“那日你们去找他,他动手打的?”
秋丫坐在床边上,抹着眼泪,道:“是的,那天我娘被他打晕了。”
“杜先生。”梅氏刚才并没有晕倒,她晕是跛子吩咐的,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机会休堂,“我、我想见见我的公爹和婆母。”
杜九言在她面前坐下来,道:“不用十日,他们会来找你的。”
梅氏一愣,“为、为什么?”
“血缘之上,还有人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杜九言说完,秋丫接了话道:“就算他们来了,我们也不会理他们了。我娘对他们那么好,就算是告朱一正,也是为了给她治病,现在他们居然倒打一耙,实在是气人。”
梅氏垂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地道:“这十多年,都是我在照顾他们,洗衣做饭下地干活。他们也和我一起骂他,我以为……我以为他们一定会帮我的。”
“是我们疏忽了。”杜九言反省了自己,那天她明明想过这些问题,但却因为李大人的到来后,而将此事彻底忘记了,“不过,还有挽回的机会。”
梅氏抬头,眼睛一亮地看着她,“杜先生,还有办法吗?”
“在你们朱家村,和朱一正关系最好的,最无赖可耻的人,可有?”杜九言问道。
梅氏想了想,又看向秋丫,犹豫不决,秋丫道:“有!但不是和他关系最好,而是最无赖可耻的人。他经常出门,但是只要一回来,就会偷偷跟在我娘后面,想要欺负我娘。”
“只要他回来,我就会拿着鱼叉保护我娘。”秋丫道。
杜九言微微颔首,“此人,如今在朱家村吗?”
“我不知道,但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在家里的。我们村里正让大家摁手印的时候,他还在一边起哄,让我娘跟他过去。”秋丫想起那个人就恶心,所以语气不好。
“好!”我知道了,“这两日你们就住在对面养伤,轻易不要出门。吃饭会有人送到房间里给你们。不管谁来找你们,都不要出来。”
朱一正这个人,很有可能再找上门打她们母女。
而大周的律例里,丈夫打妻子这一条,律法定的极其模糊。
“祖师爷也不行啊。”杜九言讥讽了一句,钱道安正好回来,道:“是在为丈夫打妻子的条例,抱不平?”
杜九言点头,“不过,大约祖师爷当年是立法了,可这么多年下来,他的那些不孝子孙们,为了体现自己的存在感,而修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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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九爷的正业是土匪,副业是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