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太高估我了。”看签人将手里的空白签放到桌上,将她刚才抄写的经书上被洛安撕毁的那一页全部撕了个干净,然后拿起笔重新认真地抄写了起来。
就在洛安以为她已认输的时候,她突然抬眸看向洛安,语调一转,本平静的语气变得自信满满,“不过,既然施主看得起我,我试一下又何妨?”
“大婶,你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洛安饶有兴趣地等待着看签人的下一句。
“看施主的面相,想必是个大富大贵之人,不过,施主的眉眼间,却隐含着一丝忧愁,想必施主心里藏着不少事情……”
看签人不急不缓地说了起来,但她还没说完,就被洛安打断,“等等,等等!大婶,敢情你竟然看起我的面相来了。我让你看的是我的命数,而不是我的面相,莫非大婶你耳背了不成?”
其实,她已有些心虚。
“施主真想听?”看签人也不恼,一副好脾气的模样,看着洛安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孩子。
“说!”洛安不耐烦道。
看签人手指敲了敲桌子,敲击木桌的沉闷声音,符合着她的话语,一字一字,清晰有力,“君临天下!”
声落,洛安,娄瑞儿,以及叶逸辰皆一怔。
片刻,洛安忍不住大笑出声,鼓起了掌,“大婶,想必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她用了“知道”,而非“猜到”,可见其心里已有一份思量。
刚才这寺庙的主持关了门,许是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那眼前这位看签人,身为这寺庙中的一份子,自然也有可能。
看签人抿嘴一笑,不答,表示默认,看了一眼娄瑞儿手上的纸,向洛安挑了挑眉。
洛安看懂看签人的意思,就对娄瑞儿吩咐了一句,“瑞儿,读吧。”
娄瑞儿回过神,连忙将手中的纸展开,看到纸上的字,他惊讶得瞪大了眸子,结结巴巴道:“君,君临,天下。”
被点了穴的叶逸辰亦被惊得瞪大了眸子。
不过,令他惊讶的,不是看签人和娄瑞儿说出的话语,而是两人说出话语中的内容竟然一样。
这时,一个暗哨突然窜到洛安身边,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主子,有个和尚过来了,看起来无害。”
洛安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主子。”暗哨应了一声,就隐了身形。
果然,不等在场的几人对洛安带了暗哨的事情反应,一个和尚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他目光在几人间流转了一圈,最终停留在洛安身上,然后,蹬蹬蹬地窜到了她面前,恭敬地做了个起手的礼节,才道:“施主,我们主持有请。”
“稍等。”洛安点头致意,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接着,她对着一个方向吩咐了句,“出来。”
“主子,何事吩咐?”隐在那里的一个暗哨连忙从暗中现身,单膝跪到洛安跟前,恭敬道。
“你们不用跟着我了,只需将叶公子和娄公子送去你们七主子给我们安排好的住处,之后,务必保护他们周全。”洛安沉声吩咐道。
“是,主子。”暗哨应了一声,便退至一边,显然想等洛安离开后再执行她的命令。
洛安来到叶逸辰身边,伸手解了他的穴,见叶逸辰想开口说话,她连忙抢了声,“辰,跟瑞儿先回去休息吧,我去见了主持,就过来寻你们。”
叶逸辰早忘了跟洛安置气,看了眼看签人,又看了眼那个暗哨,心里有许多的疑惑,不过听得洛安这番话,他便知现在不是自己问话的时候,只好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说罢,他就转眸看向娄瑞儿,闷闷地唤了声“瑞儿,走吧”,就径自转身离开了。
那个暗哨连忙上前走到叶逸辰身侧为他领路。
娄瑞儿担忧地看了眼洛安,才跟上叶逸辰。
见两个男子离开,洛安看向看签人,眉眼弯弯,“大婶,得空,我就过来找你。”
“你快去吧,别让主持等急了。”看签人嫌弃地摆了摆手,埋头,继续抄经书。
“哼!不识好歹!”洛安傲娇地一扭头,就在那和尚的带领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路上,洛安跟身边的和尚搭话,“这位小师傅,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你家主持请我过去究竟想做什么?”
照这形势,那主持已经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事情恐怕八九不离十,但她心里直纳闷,今日她们一行人过来这边明明十分低调,怎么还是让人知道了呢?
“施主去后,就知道了。”小和尚有礼地回了一句,就不再多话。
洛安回以一笑,不再多问,心里莫名瘆得慌。
待来到一处院子,和尚停步,对洛安拘礼,“施主,请稍后。”
说罢,他就转身进了前面的屋子。
片刻功夫,和尚出来,对洛安往那屋子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施主,主持请你进去。”
洛安点点头,便往那屋子走去。
一进屋内,她发现里面的摆设很简单。
外室,只放了一张四方的桌子和几张凳子,一侧的墙上,还挂着一幅字,上面只写了一个“禅”字,字迹刚劲有力,同时又融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飘逸之势,可见落笔之人是个不折不扣的书法大家。
再往里走去,洛安就看见内室砌着炕头,炕头上,一个老和尚正在打坐,手上拨弄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显然是在念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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