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的确像你的作风,做事都不留任何蛛丝马迹!最可恶的是,她消失后,你恰巧在那段时间告假成亲,临走,在我面前,你还对我说她失踪对我而言是一件好事。
当时,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将我骗得团团转,还自以为这是为我好,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是不是?是不是?!”
熙儿任由轩儿拎着衣襟责备,淡淡地从口中吐出三字,“对不起。”
他当时完全被眼前的状况吓懵了,不明白轩儿为何突然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而一向不会服软的熙儿为何心甘情愿地受着轩儿的责备,甚至还主动对其道歉。
想到熙儿腹内还怀着孩子,他当即对其生出了维护之心,将其从轩儿手里解救了下来,一边对轩儿责备了一句,“轩儿,熙儿现在有了身子,就算做了错事,你也应该对他宽容些。”
轩儿听得他的话,瞥了眼熙儿的小腹,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眸中盈满了泪,很是委屈,对他说,“爹爹,你知道么?他那心爱的妻主,也是我心爱的女人,此生最挚爱的女人。他曾经将她藏了三个月,瞒了所有人,你说,我怎能不怒?怎能不气?”
他当时被惊得够呛,不敢置信地瞪着轩儿,说话都不是很利索,“你,你说什么?你竟然也喜欢麟儿!”
“是,我爱她,这辈子若不能与她相守,我宁愿孤老一生!”轩儿目光执着而又真诚,令他不禁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自己那时也这般爱着自己枕边的女人,如今虽仍爱着她,但觉得好累,由衷的心累。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个女人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从未想过以后会遭到报应么?
而这些接二连三的真相,令他脑海中一团乱麻,实在难以想象自己这两个儿子以后该如何是好。
他们竟然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可偏偏命运多磨,那个女人被他们的娘亲害得落了崖,生死未卜。
如今一个怀了那个女人的孩子,以后可能会过上独自抚养孩子的孤苦生活,一个对外界隐瞒着性别,不得恢复男子的身份,更不可能获得幸福。
为了这两个儿子,他决定进宫见见幻之,劝她放过轩儿,即使明白自己在那个女人心里的地位甚低,甚至没有地位,他还是想试试,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无知可笑。
那宫门虽开敞着,可对他而言,像堵了一座巨山,纵使他竭尽全力,也还是无法越过这座无形的山,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大胆刁民,仿冒的御牌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他亮出了熙儿交给他的那块御牌,结果守在宫门前的那两个侍卫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将手中持着的冰冷长枪横在他面前,阻拦着他的去路。
他相信,自己若再往前走一步,那长枪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刺入他的胸膛,夺了他的性命。
当时,他并未想那么多,只当侍卫未看清自己手上的御牌,刻意拉低自己的姿态,“大人,求求您仔细看一下这块牌子。”
那侍卫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才道:“不用看了,陛下说了,如今只看人,不看御牌。”
听得此话,他才明白那个女人估计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一眼,料到他会进宫寻她,而她不想见他,便直接剥夺了他想要与之见面的权利。
呵!果真冷血无情!
那天陪他一起过去的还有熙儿,但其并未同他一起下车。
其实临走时,其阻挠过他,说无用,是他太执着,高估了自己,才让其陪同着过来了。
折身看了眼那高大宫门内金碧辉煌的建筑,他只觉得这是一座人性的坟墓,无比冰冷讽刺。
那一刻,他的心便死了,决绝地转身上了马车,便让车夫驱车回府,只想快点远离这个他从没有资格也从不屑踏入的地方!
那个他侍奉了十几年的女人的真心,注定不是他能够妄想的,以后,应是再无法见面了……
……
回到当前,云熙见黎歆抹起了眼泪,心里也不好受,极尽所能安慰着:“爹爹,沐轩已经与你相认,你又何必如此伤怀?想开点吧。”
至今,他都未去查自己的亲生父母,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就算寻到了又如何?
对他而言,她们虽给予了他活在这个世上的权利,但从未对他尽过为人父母的责任,就是两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不认也罢!
而眼前这个男子虽不是他亲生的爹爹,可在他眼里,他便是亲生的。
活至今,这个男子一直真真切切地爱着他,是他曾经苍白的童年中惟一一抹温暖的色彩,令他无比贪恋。哪怕对沐轩,那个本该独占这份温暖的男子感到十分愧疚,他依旧不想舍弃。
“我知道,可是那孩子一直那个模样,以后便只能孤老一生,我想想,就替他觉得委屈。”黎歆伸手握住云熙的手,温柔地拍了拍,语气哽咽,“还有你,麟儿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该如何是好?你腹内的孩子出生后,发现没有娘亲,肯定会缠着你要娘亲,到时你该如何回答她?”
这阵子,他真为自家两个儿子愁白了发,却又什么都帮不上,顿觉得自己这个当爹爹的,当得当真失败,很没用!
“爹爹,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生活,你就不用为我们操心了。沐轩是个痴情种,看上了兮儿,定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