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华道:“三哥,我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想想天威镖局高手如云,各分局镖师跟镖头,加起来怕是不下数十人吧?咱们兄弟四个,与人家斗,真无异于以卵击石。”
乌荣道:“四弟,天威镖局固然人多势众,但有句俗话说得好:蛇无头不行。大当家洪啸已死,谁领导天威?纵使来他数百人,也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不足为怕。再者,咱们凭借地利,杀败他们,保住山庄不难。”
乌伟见大哥一直不说话,便道:“大哥,你怎么看?”
乌富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些。”
兄弟仨齐怔住,异口同声道:“大哥的意思……”
乌富叹气道:“我担心其他仇家。”
乌荣道:“大哥,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其他的,咱们才不放在眼里,天威才是大敌。”
乌富来回走着,道:“不错,除了天威,其他的根本不足惧。可是他们趁机报复,就难对付了。”
乌伟道:“你说他们趁火打劫?”
乌富道:“不错,我担心的正是这个。咱乌龙山庄,江湖上仇家太多,虽说是些小仇家,但若他们趁机联合起来报复,实难对付。”
众人沉默。
良久,乌荣道:“这的确太可忧了。大哥,他们那样做也实在太可恶了!”
乌富没作声,叹口气道:“看来山庄难逃劫数。”
乌华道:“大哥莫要叹气,让兄弟再想想。”
乌富道:“若那些小仇家趁机报复,要保住山庄,只有避开天威镖局。可是能办到吗?人家已然认定了是咱们,就不会轻易放过,这可是两条人命和关系天威声誉的大事。”
乌伟道:“要避开天威当然难,但咱们要想办法保全山庄。”
乌荣道:“我看难,或者说根本不可能,人在气头上,多会丧失理智,纵使别人的话在情在理,也很难听进去。更不要说这是咱们的推脱之辞。”
乌富道:“不要说那么多了,大家好好想,如何才能避开天威,保住山庄。”
众人沉默,都在冥思苦想。
乌富似乎走累了,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良久,乌华道:“大哥,反正二哥也死了,咱们来个死不认账。咱们就说别人杀了二哥,也杀了洪啸跟柏云霄。”
乌富眼睛一亮,道:“谁能杀了洪啸他们?”
乌华道:“就说是个神秘莫测,武功奇高的白衣人。”
乌富沉吟,乌荣道:“好办法!”
乌伟道:“狗屁好办法,根本行不通。”
乌富道:“不错,一点也行不通。想想‘中原一剑’洪啸,一剑镇中原,身手了得,武林中少有的高手,剑下无活口;‘追魂刀’柏云霄,一套‘追魂刀法’几乎成为武林一绝,其身手仅逊洪啸一筹半筹。还有,二弟的身手不在二人之下,三人联手,怕是天下无敌了,一个白衣人能杀了他们?再者,这白衣人是谁?武林中何时曾出现那武功奇高,神秘莫测的白衣人?”
乌华道:“咱们就说二哥与洪啸交手,正当激斗处,白衣人突然出现,杀了三人。”
乌富道:“若这么说,咱们根本就脱不了关系。”
乌华道:“但至少推脱了咱们就是杀人凶手。”
乌富道:“不错。可是咱们虽没有杀人,却劫人家的镖。我想人家不会放过咱们。何况,人在气头上,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我担心山庄还是劫数难逃。”
乌荣道:“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麻烦!”
乌伟道:“大哥,咱们干脆解散算了。”
乌富脸上变色,道:“什么,解散乌龙山庄?”
乌伟道:“是的,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从长计议……”
“不行!”乌富将脸一沉,阻止乌伟说下去,“咱们是在想办法保全山庄!”
乌伟道:“大哥,小弟看山庄是无法保全了。”
乌富叱道:“胡说!”
乌伟道:“大哥,我不是胡说,你刚才说的,凭实力咱们不是人家的对手,可又想不出办法避开冲突,一旦交上手,山庄是免不了厄运的。”
乌富沉默,这些他早想过。
乌伟道:“依我之见,咱们保存实力要紧,且避其锋,丢一个山庄算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东山再起,到势力展到能与之抗衡时,一举荡平天威镖局以泄恨!”
乌富叹气,道:“这我也想过,这的确能保存实力。可是咱们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山庄就这么丢了?这不值得,太不值得!退一步说,就算咱们丢下山庄,东山再起,而咱们年事已高,要再营造一个如此规模的山庄,谈何容易?”
乌伟沉默,因为大哥说的是真话。
乌富接道:“往坏处想,纵使咱们有精力营造山庄,东山再起,怕是山庄还未营造好,早已被天威知道,率众踏平。”
乌华道:“不错,若是那样,营造再多的山庄也一样。”
乌富道:“大家再想想,还有无别的办法?”
乌荣道:“不用想了,只有两条路,去或是留。”
乌富也在想,当真只有这两个选择:去或是留。
乌伟道:“大哥,真无办法可想了。照你说的,东山再起似乎太不可能,那就只有拼或是找个地方度余生了。”
乌富叹气道:“既如此,咱们是去还是留?”
乌荣道:“留,咱们千辛万苦、呕心沥血经营起来的山庄,不能就这么丢了。”
乌华道:“对,留下来。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