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度沉重。
苏娘子笑了笑,“哎呀,瞧我说这个做什么,你们是客商吧,来这里是不是为了收集皮毛?正值寒冬,买上一些皮毛带回京城卖,稳赚不陪的,很多客商都会来我们这里收购皮毛呢,我认识很多家里有皮毛的人,要不要带你们去?”
此时已是十一月寒冬,北风呼啸,刮在脸上疼得很,且边城的寒冷又跟京城的冷不一样,不过纪伏寿他们练武,寒风抵得住,就是纪琼枝身上裹着厚厚的皮袄,时不时呼出热气。
纪伏寿应了好,苏娘子就带着她们去收皮毛,果然就如苏娘子说的那样,她对这里熟稔,哪家有好的皮毛都知道,一个上午转下来,就收到了一车。
纪伏寿估算着这些皮毛拿回去再做成大氅,转手就能卖个几十上百两,这一趟就能赚个上万两。
自古南来北往的买卖,最是挣钱。
“响午了,能收到这么好的皮毛,全赖苏娘子带路,我们想请苏娘子吃顿便饭,聊表谢意,还望苏娘子莫要推辞。”纪伏寿诚心诚意的邀请。
苏娘子应了好,带了他们去边城最好的酒楼,纪伏寿做主要了一个雅间,等点了菜,小二离开之后,纪伏寿状若不经意的问道,“按照你刚才说的,西凉人时不时侵袭,那岂不是根本没人出边城?”
苏娘子摇了摇头,“非战时,守军不禁人出入城门,有些人养了牛羊,会选在水草丰盛之时在边城外赶养,这个时候西凉人也不会侵袭,因为他们也忙着驱赶牛羊吃草长膘。”
苏娘子突然看了一眼纪伏寿,“有些客商也会出边城找西凉人收皮毛的。”
苏娘子无意询问为何走商的会是纪伏寿这个姑娘领头,反正她收了酬劳,就做好本分事。
“不过这会儿天冷了,边城外头很危险,最好不要出去。”
看在纪伏寿一行人性情合脾胃的份上,苏娘子难得的劝了一句,至于纪伏寿听不听,她也管不着。
纪伏寿笑着谢过了她的好意。
饭毕,双方分开。
等回到别院时,纪伏寿突然问纪思博,“思博,想不想出边城看看?”
纪思博怔住,“姑姑,苏娘子不是说这会儿外头很危险吗?”
纪琼枝提起了心,紧张的看着纪伏寿。
“等你日后参军打仗就不危险了吗?”纪伏寿反问。
纪思博抿了抿唇。
“难得来了边城,不想去看看西凉那边的情况吗?”
纪伏寿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在苏娘子口中,西凉人很凶残,很可怕,她刚才已经看出纪思博神色怔忪,她也不知他是不是被西凉人吓到了,未知的才可怕,等他去了西凉地界上,看到西凉人不是脑海中幻想的那个模样,就不会再畏惧。
再说了,几乎夜鹰全员都在他们身边保护着,纪伏寿对两人的安危还是有把握的。
“姑姑,我去!”纪思博突然开口。
纪琼枝已经一脸急色了。
纪伏寿唇角翘了翘,转头叮嘱纪琼枝,“阿枝,你留这里,我会留下一个镖师保护你,我跟思博两个出边城,其他镖师护卫我们身边。”
毋庸置疑,根本就不给纪琼枝反驳的余地,纪琼枝只得答应。
又过一天之后,宿找了门路,孝敬了一千两给当地的守军将领,拿到了一个木牌,等纪伏寿他们要出城门之时,将木牌一晃出来,守军就对他们出边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见多了为了钱铤而走险的商人,若是命好,还能赚个盆满钵满回来。
纪伏寿他们都是一人一马,还带了一辆马车,纪伏寿作了男装打扮,这回倒是极力遮掩女子的特性,还压低了声音说话,行动之间若是她自己不说破,还真看不出她是姑娘家。
出了边城之后,越发寒冷。
映入眼睑的,是一片广袤的大地。
纪伏寿开始顺势教导起纪思博。
“思博,知道怎么在野外,或者这种广袤大地辨认方向吗?”
“最简单的法子,是看太阳,太阳东升西落,这个不用姑姑教你,但如果遇到的是阴天呢,就像现在这样,太阳都被阴云遮住了。”
纪伏寿抬手指了指天空。
“之前姑姑在树林里教过你,树桩断面的年轮能辨别南北。”
纪思博跟着就接道:“树桩上,南面的间隔大,北面的间隔小。还有若是独立的大树,通常南面枝叶茂盛,树皮光滑,青草茂密,北面的树枝稀疏树皮粗糙,较潮湿,长有青苔。”
她骑马走到一处坑洼前停下,下了马,招呼纪思博来到她身边,“看到这处水坑了吗?”
她又拿出一枚绣针,从马车上拿出油脂,绣针沾上油脂之后,轻轻放进水坑里。
慢慢的,绣针转了转,而后停下。
“看,针头指着的方向,就是北向。”
此时他们还未远离边城,依稀能看到边城的轮廓,纪思博辨认了一下,惊讶的发现果然针头指着的是北向。
纪伏寿拿回绣针,用帕子擦干净之后收回绣包里放好。
“除了用针来辨认之外,还可以看积雪。在山沟或岩石等物体积雪难以融化的部位,总是在朝北的方向上。”
一路上,纪伏寿教了纪思博好几个法子辨认方向。
“姑姑,那夜里怎么辨认方向?”纪思博又问道。
“夜里首先是看北斗星,北斗有七星,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它们会连城一个勺子状。在天璇向天枢方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