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当空,风和日炽,一辆龙辇划过天际,黄阁老驾辇,其余八位阁老随辇踏空而行,辇内便是戚长征与冷寒玉。
今日已经是离开红叶山峰的第三日,按照龙辇的速度来看,再有半个时辰就该抵达祖界。
“你想明白没有?”戚长征站在窗口,看着窗外一掠而过的朵朵白云头也不回的问道。
“我也不确定,阴后当不会平白无故召见我,会不会是寒玉宫宫主继位之事?”冷寒玉席地而坐,边琢磨边说道。对面虽然有一张宽大的龙椅,可她却不能去坐。
戚长征燃起一支草烟,在辇内来回走动,“按理说不该如此,你继位寒玉宫宫主之位当属于寒玉宫内事,那也是你娘找你才对,不应该是阴后召见你,我倒是隐约有个猜想。”
“什么猜想?”
戚长征深吸口烟,徐徐吐出,烟雾来不及弥漫便穿窗而出,他沉声道:“估计和你爹有关。”
“我爹?”冷寒玉蹙眉,“你的意思是说……”
戚长征摇摇头,“我也不确定,记得我飞升前,孟尝不过阴阳境,连五行境都未入,就算再快也得个几百年吧。眼下距离你爹仙去还不到七年,可能性几乎没有。”
冷寒玉沉吟片刻,道:“别想那么多,到了就知道了。”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龙辇进入祖界范围,不久就在祖殿前降落。戚长征与冷寒玉从辇内走下,抬头就看见一位骨瘦嶙峋还佝偻着背的仙人正从阶梯走了上来,双手撑着大腿,气喘吁吁,好似随时都会摔倒一般。
角度问题看不见面部,观其身形竟是与诸葛鬼谷十分相似。
“爹……”冷寒玉惊呼一声,怔愣在场。
戚长征错愕,他当然不会认为对方是诸葛鬼谷,三两步走到仙人面前,上下打量,这张脸……越看越像,却难以置信,“你……你是李孟尝?”
仙人直起腰来,后背却依旧佝偻,那张看似中年人的面孔满是沧桑之色,双眼也显得浑浊不堪,似乎在仔细看戚长征,好一会儿才喘息着道:“你……你是……戚长征。”
“是我,我是戚长征,卧槽,我……不是,你……你……你怎么真在这里啊!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李孟尝,你,你真是李孟尝?”
“是我。”
“可……可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孟尝苦笑道:“事实上我也不是很明白……”
“你就是我爹弟子李孟尝?”冷寒玉总算回过神来。
李孟尝诧异,“您是?”
“我是我爹的女儿……不是不是,我爹是诸葛鬼谷,我是他女儿,你真是李孟尝吗?”
李孟尝连忙稽首道:“小道正是李孟尝,小道拜见……拜见……”他对仙界的称呼还不清楚,谁也没告诉他师尊还有个女儿啊,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囧在那里。
“你就叫她……”戚长征也有点晕,该叫什么呢?
冷寒玉扶起李孟尝,柔声道:“无需多礼,你称我师姐便是。”
李孟尝便道:“小道拜见师姐。”
冷寒玉再一次扶起他来,取出一张椅子让李孟尝坐下,迅速解下发髻黄布条,正色道:“此乃锁魂巾,速取精血认主。”
精血滴落锁魂巾,黄芒闪烁,下一刻,锁魂巾自主系在李孟尝发髻上,于此刻,锁魂巾散出黄芒将李孟尝笼罩在内,可见李孟尝闭上双眼,身躯也于此刻徐徐浮空。
冷寒玉忽然低声说了一句:“他确实是李孟尝。”
戚长征怪怪看她一眼,“他当然是李孟尝,我还能认错人?”
冷寒玉道:“还不是你说他不可能这么快到来,我当然要加以验证。”
“那锁魂巾呢?”
“本就是我爹要我亲手交给他的。”
戚长征挠挠头,“不是说你爹坏话啊,你看你爹将鬼谷卦交给我,又让你将仙袍交给我,锁魂巾却要你亲手交给他,你不觉得……奇怪吗?”
冷寒玉轻哼道:“你是想说我爹多此一举吧,哼,我爹安排自有深意,你哪里懂得。”
“当然。”戚长征耸耸肩,“我只是感到奇怪,你能猜到你爹安排用意何在?”
冷寒玉摇摇头,“我也不懂。”
“好吧,我们都体会不到你爹安排,我是不是也该将仙袍和鬼谷卦交给孟尝?”
“当然要这样。”
戚长征犹豫道:“不妥吧,仙袍可以先交给他,可你看孟尝眼下太虚弱,鬼谷卦交给他不保险,说不定还会害了他。”
冷寒玉怪怪的看了眼他,“你不会是想要把鬼谷卦据为己有吧?”
戚长征不满道:“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就是担心孟尝得到鬼谷卦遭人觊觎。”
冷寒玉道:“难道我爹交给你鬼谷卦之时没有告诉你我爹传承就在鬼谷卦内?”
戚长征摇摇头。
冷寒玉忽然笑了起来,“你人品堪忧,我爹还是信不过你。”
戚长征郁闷道:“信不过我还交给我,回头你交给孟尝就是。”说着话取出灰袍与鬼谷卦递给冷寒玉。
“和你开个玩笑,你还真生气了。”冷寒玉没接,“还是要你亲手交给他,我爹是这么交代的。”
离地三丈,李孟尝悬浮在这个高度,也不知锁魂巾给他带去什么,就看见黄芒内他的身躯渐渐变得高大起来,枯瘦的脸颊也渐渐变得充盈起来。
只是不知道这个过程还要持续多久,戚长征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祖殿,惊咦出声。
祖殿旁多了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