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征念叨的老喀什父女,也受到这些元士的迫害,老喀什为护女儿身死,卡扎尔的命运也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再也不是老喀什当年口中最纯洁的那颗部落明珠。
此时的她应当用最耀眼的明珠来形容,因她单论身份,已是贵为族长夫人,而明珠部落如今的族长便是一位佛师上境元士,法号须真。
至于她快不快乐,只有她自己知晓。
如今东方明珠最高建筑正是戚长征钟爱的三层建筑,纯天然木质结构,卡扎尔住在二楼,东方明珠部落族长独自住在三楼。
一楼是为议事大厅布局,此时的佛师族长须真正高居上首主位,左首皆为元士,共四位,都有着佛师的修为。右首坐着的是两位外来元士,以及一位满脸带笑的修士。
若是戚长征见到他们三人定会大吃一惊,两位外来元士便是湛如与寂灭,而那位天生笑脸的修士却是王彦涛。只是现在的他,天生的一张笑脸看上去略显牵强,若是就近观察,还能看见他道袍上有着血迹渗出。
“湛如,你们师徒今日是一定好护着他了。”说话的是右上首的一位佛师。
湛如合十一礼,道“他与我同出一门,既是一同前来,也当一同回归。”
那位佛师嗤笑道“同门奇闻道佛不两立,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小小修士敢来部落散播谣言,没有当即斩杀于他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若是依然执迷不悟”元士说着看了眼上首闭目的佛师族长,接着说道“你们师徒便与他一同留在部落吧”
“我佛慈悲”湛如宣了声佛号,面容肃穆,“昔年东泰国国事昌盛,却遭妖族灭国,可悲可叹我青云国国力远不及东泰国,妖族入侵虽多有伤亡,却能顽强抵抗,守得三州之地不亡,众位师兄可知其原因何在”
佛师冷笑道“青云国道佛合污,存不如灭,有何可取之处”
湛如道“你我皆自凡俗中来,修为再高未脱了这副臭皮囊,亦是凡夫俗子,师兄问湛如有何可取之处,湛如便答凡俗世人多有存活。”
佛师道“身在方外便是方外之人,皮囊虽来自凡俗,早已超凡,凡夫俗子蝼蚁尔,死不足惜”
“好一句死不足惜。”王彦涛满脸挂笑,却是站起身来,取出酒瓶喝了一口,走到厅中,方道“彦涛所知,明珠部落蝼蚁已有数百万之众,须真族长亦在部落招收佛门信徒,族长夫人亦是佛友口中蝼蚁之躯。彦涛敢问族长,蝼蚁死不足惜,信徒何来夫人何来”
“放肆”
右上首佛师虚空出掌,将王彦涛震飞了出去。
寂灭失色,飞身而至王彦涛身前,搀扶起他。王彦涛脸上的笑容不减,暗地对寂灭眨眼,喝了一口酒,起身接着说道“东泰国元士让彦涛刮目相看,境界高不说,一言不合便是挥掌相向,敢问族长,我王彦涛前来明珠部落,可有失礼之处”
“道佛不两立,谈何礼”右上首佛师接的话。
王彦涛笑道“自古以来,佛门有着赤脚僧人存在,一心修佛,言传身教,普度众生,这是所有道门修士皆敬佩的,旦有遇见苦修士,皆以礼相待,彦涛亦是如此。
佛门有苦修士,道门也有丹士。彦涛前来明珠部落,只为救死扶伤而来,牧民感激彦涛,主动为彦涛搭建道观,让彦涛有了容身之地。彦涛想问问族长,救死扶伤也有道佛之分吗”
此时在三层小楼外围,已是围满了明珠部落牧民,议事厅内的对话时有传出。
当那位佛师提到凡夫俗子皆蝼蚁,聚众的牧民表情并没有变化,只因创世佛组早已深入民心,元士即佛祖世间教徒,高高在上,凡俗中人需膜拜。
当王彦涛提及救死扶伤,他们的表情起了变化,王彦涛的质问,须真尚未开口,围观的他们已是先行作答,呼喊之声杂乱,却也说明了一个观点救死扶伤不分道佛。
距离这栋三层小楼不远处,此时正有一位宫装妇人牵着一位孩童走来。
宫装妇人年约三十许,体型丰满,丰硕的圆脸有着一抹笑意,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她的笑容有点不自然,准确的说,当是有着掩饰不住的愤怒。
而她牵着的孩童,只有两三岁模样,却是一副小沙弥装束,溜光的头顶配上方面大耳,面有宝相,倒像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但是年岁尚小,个头太矮,身形瘦弱,不时轻咳几声,苍白的面容便浮起两抹病态的殷红,看上去让人觉得极为古怪。
二人所过之处,街道两旁的部落族人皆躬身避让,口称族母、佛子。
就在此时,议事厅的大门猛然被撞开,随即便看见王彦涛摔将出来,口角已有鲜血流出,身周的牧民惊怒,试图搀扶于他,却被护卫的元士驱散。
而此时议事厅内也有交手的震动传出,三层木屋承受不住佛师境元士交手,顷刻间已是分离崩塌,便有距离近的牧民遭到伤害,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
王彦涛喊道“寂灭峰主,莫动手”喝了口酒,略作调息,随即对受伤的牧民展开施救。
在这个过程中,没有谁去打扰他,护卫的元士甚至为他驱散过于密集的人群,哪怕是先前击伤他的那位佛师,也没有干预他救人的举动。
寂灭罢手,参与到救治牧民之中,另有两位先前议事厅左首端坐的佛师也参与到其中。
受伤的牧民不在少数,好一会儿之后,方才救治结束。
至始至终,高居上首的须真没有开过口,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