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地,乩架飞快地在沙盘里画出一个又一个古老的象形符号,旁边的白发老者迅速在小本上记下,看过一遍后,不由失望地抬起头道:“还是那三句:美丽的女仆祈求奇特的主人,美丽的女仆魅惑奇特的主人,美丽的女仆看到了主人的奇特。”
噗通的一声,做法的疯女人松开乩架,身体歪倒在地上,双眼紧闭,口鼻流血,居然晕死了过去。
“快,把她扶下去,她身体太弱,不能再继续了。”一个老者指着她道,几人马上过去,七手八脚的把疯女人抬起,放回床上,让她休息。
几人又回到另外一间板房,围坐在一起,皱眉不语,都在默默地思考。
神谕过于隐晦,线索似明实暗,很难令人参透。
良久,那老妪把目光看向蛇女,不容置疑地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我们先假定你是启示中的奴仆,你要想法设法接近他,近距离观察,他是不是启示中的救星,那位奇特的主人。”
蛇女缓缓站起,稍稍躬头:“是。”
。
房间里,李小东与吴镇长相谈甚欢,仍在一边慢慢地喝茶,一边品尝各色茶点。
侍立在一旁的黎连长,见吴镇长在李专员面前恭恭敬敬,丝毫没有往日里在自己面前的傲慢气息,情知这是一个好机会,应该趁机让李专员出面,解决营地里所短缺的物资。
他稍稍躬身,在李小东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李小东听后点了点头,放下了茶杯。
“吴镇长,刚才黎连长说,连队所负责的营地,虽然得到了本地居民的大力支助,但目前还是短缺粮食,他希望吴镇长念在这些当兵的不容易的份上,号召本地的居民,再送些粮食物资之类的日需用品,以解连队的燃眉之急。”
按照常理,部队所需的生活物资,一般由军方的后勤部门,定期用船只运输补给,不该由驻军的当地负担。
不过这一段期间情况特殊,运输物资的湄水河主流河道已被敌军布雷封锁,黎连长所在的连队便只能在本地筹措军需,以此来度过难关,这也是黎连长有求于吴镇长的地方。
作为地方长官,考虑到驻地居民理该拥军的这一层关系上,吴镇长也会定期送来粮食物资,以保证连队的生活。
但他也有他的心思,他会把连队所需的粮食物资打一个很大的折扣,他和镇上的其他居民一样,不希望他们送的粮食,落到了变异村民的肚子里。
如果粮食一点也不送,当兵的会饿死,吴镇长自然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但如果粮食送够了,不但当兵的不会饿死,连变异难民也会跟着有东西吃,这又是他们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所以最好的效果是减少粮食物资的供给数量,这样一来,当兵的肯定会优先填饱自己的肚子,而变异难民肯定就会粮食短缺,如此下去,要么会导致变异难民大批的饿死,要么就会出现今天这样的营地哗变,从而逼迫当兵的武力镇压,把变异难民全部打死。
像今天这样,蛇女带头哄抢粮食,实际上是吴镇长预料之中会自然而然发生的众多变故中的一个。他可以想象,一旦带头的蛇女被当兵的枪毙,接下来肯定会出现更大的騒乱,会打死更多的变异村民,但他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个王室专员,搞得整个营地里面,一个闹事的都没有打死。
人算不如天算,如今来了一个李专员,不但平息了一场本该越演越烈的哗变,还帮着黎连长讨要物资,吴镇长听后一个劲地在心里骂:娘希匹。
他放下茶杯,眼光不悦地瞥了黎连长一眼,然后又堆满笑容,向李小东解释:
“李专员有所不知,本地居民一贯拥军,为了保障黎连长的营地所需,实际上本地的居民,已经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言下之意,便是供给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上限,他们自己也没有余粮。
这种托辞一出,便是皇帝老子在此,也拿他一个小镇长没折。
黎连长当然很不服气,说道:“吴镇长,我们连队的官兵加上变异难民,总共不过千把号人,相对于农田肥沃的人口大镇双河镇,我相信这点供给能力,应该不成问题。”
吴镇长面无表情地说道:“黎连长,本地的情况,是你了解得更为透彻,还是我这个一镇之长,了解得更为透彻?”
这一句话说下来,便把黎连长噎得无法做声。
李小东看明白了,感情这一个军方的连队、一个地方上的镇府,两方的关系还暗藏了不少矛盾,远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军民一家亲。
他作为一个途,顶多逗留两天就走,本来是不想理会他们两家之间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过既然黎连长请他做主,而他又开口提了出来,如果连这种小小的问题都摆平不了,他会觉得很没面子。
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个巡查各地的王室特派委员,应该堂堂正正的管一管不平之事,而不是一个绣花枕头。
他便呷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道:“吴镇长,我看你还是辛苦一下吧,李将军曾经说过:军民本为一家。既然黎连长这边有难处,你就出面照应一下。”
吴镇长马上堆砌笑容,说道:“既然李专员这么说了,属下自当尽力去办,属下回去之后,马上就会安排骡马车队,再送几批物资过来,只不过镇上的储备有限,送了这几批物资之后,这以后、这以后……”
“这以后怎么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