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兵!?”
阮振山微微皱眉,听到他再次提起“鬼兵”这个术语,而且还说儿子变成了鬼兵,饶是他胆子很大,也还是不由地止住了脚步。
“放屁!你不敬大师,还敢诅咒我侄儿变鬼,王副官,把他抓起来!”那妇人愤怒地说道。
王副官身体动了动,但没动脚步,有些犹豫。
“哼,鬼兵?你知道什么叫鬼兵?你见没见过鬼兵?无知小儿,见识了本师的神通,还不跪下求饶?本师念你愚昧无知,或能网开一面,饶你一条狗命!”海大师轻傲地道。
李小东道:“行,就冲你刚才这句话,你跪下来求我,我也饶你一条狗命。”又指向他的身后道:“你想知道什么是鬼兵?自己回头去看。”
海大师几人一怔,齐齐回头去看。
下一秒,只见本来是静躺在床上的白衣少年,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几人跟前,少年面无血色,双眼泛白,瘦弱的身体站得笔挺绷直,如同一具幽森可怖的僵尸。
“小斌,你怎么了?”几人吓了一跳。
“他中的是五鬼阴兵术。本来发作的时间还没到,还不会变成鬼兵,可惜海大师一定不听劝,一定要乱动,那就变身吧,海大师,你自求多福。”李小东摇摇头,继续喝起了茶。
海大师着急了,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五鬼阴兵术他听过一点,这种邪术太过于霸道,早在几百年前,正道人士便已将会该术的邪师斩杀灭绝,怎么可能还有?
他惊慌失措地看着白衣少年,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想去摸一摸他,但又不敢真的去摸,便在这时,静立的白衣少年突然动了,冲他凄厉的一声尖啸,张开双爪,本已泛白的一双眼珠子,全部变成了闪动着妖冶光芒的血瞳。
“鬼、鬼兵,真的是鬼兵!快、快杀了他,他变成了鬼兵……”
海大师吓得连连后退,那双骇人的血瞳,那双突然变得尖厉的双爪,只可能说明这就是鬼兵!
说时迟那时快,鬼兵蓦地拔高身体,动作迅速敏捷,轻灵得似乎没有重量,嗖地越过海大师的头顶,怪异地趴在他的肩上,猛的一口咬下!
啊一声长长地惨叫!
半片血淋淋的耳朵,已经从海大师的侧脸生生地扯下,叼在鬼兵的嘴里。
海大师捂住耳朵倒在地上,疼得连连地弹动惨叫,那鬼兵一口吐掉血糊糊的耳朵,又照准他的手背,一口咬下!
海大师又发出啊一声长长的惨叫,连连哭叫着道:“快啊!救我,打死他啊……”
旁观的妇人吓得双腿战战,突然一声尖叫,转身便跑,却不想一头撞在书架,噗通地跌倒在地,又只得捂住面颊,哀哀地惨哭。
王副官眼睁睁地看着鬼兵一口一口地咬着海大师,忍不住颤颤巍巍地去摸枪,阮振山赶紧推开他道:“你疯了!他是我儿子!快去叫人!”
也许是感觉到了危险,鬼兵呼地一窜,竟像壁虎游墙般绕到了书架上,然后往地上一扑,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蹲在地上,张开双爪,邪魅地盯着阮振山两人,慢慢地向他们逼近。
面色白得渗人,嘴角鲜血淋漓,双眼血红妖异,尤其是一双突变的利长指甲,阮振山看见儿子变成这副模样,又惊又怕,不由地连连后退。
海大师被咬得很惨,但并不致命,他看见鬼兵此刻绕去了阮振山和王副官的跟前,便哀哀哭叫地爬起身来,趁此机会,急急地往门口逃。
噗通一声。
偏偏李小东一脚探出,把他哎哟地重重绊倒。
“这家伙我看着不爽,你想搞就搞他,别搞其他人。”李小东一手端着茶杯,另一手点了点脚前,对鬼兵说了几句没人听得懂的巫语。
鬼兵听后似乎受到了惊吓,露出胆怯之色,稍稍后退两步,然后嗖地窜上墙壁,四脚如飞,扑到李小东不远的脚前,趴在海大师背上,又一口口地猛咬起来。
海大师颤抖地伸开一手,再次啊啊的惨嚎起来。
阮振山看得是心头惊骇,情知李小东能跟鬼兵交流,还能震慑鬼兵,一定是通巫的高人!
“小东先生,请您出手,救救我儿子。”他急急走到他的跟前,躬低身,恭谨地说道。
李小东轻轻地抿了口茶,说道:“将军既然不信我,而且要赶我走,又何必来求我?”
阮振山有些急了,求道:“小东先生,阮某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多有不敬,还请先生见谅。阮谋就小斌这么一个儿子,他如果有事,我这个做父亲的,只怕也是活不成了,还请先生看在阮谋一直将先生尊为客人,并一直在协助先生找寻父母的情面上,出手救一救小斌。”
“……”李小东听他这么说起,倒也真的不能不管他的儿子,毕竟他没有说错,严格算起来,自己欠他一份人情。
“把那个老女人叫过来,让她道个歉,再叫她滚。”
阮振山一听,情知他愿意出手救下儿子,但他也在恼恨堂姐对他无礼,当下也不能管那么多了,把他堂姐拽了过来,逼着她道歉。
那妇人从没见过这种阵仗,早已经吓得哆哆嗦嗦,此刻亲眼看见这位年轻人所预料的结果一一应验,哪里还敢有半分不敬?
她噗通地一下跪倒,一边哭,一边啪啪啪地扇自己的耳光:“小东大师、小东大师,我有眼无珠,不认得你是大仙,求您不要记恨我,千万别做法害我,我一个妇人之家,没有见识啊……”
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