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裳听到动静,偏头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微微怔愣住了。
……为了不让她下床,夜煜竟然把司浚带过来了。
司浚右手垂在身侧,上面包裹了好几层纱布,白色纱布将他修长细腻的手指,衬得更加雪白,白的没有血色。
商裳回想起他用手握刀的那一刻,仍然觉得心惊肉跳。
眼睛有些发酸,她咬住下唇,才没让眼眶里的眼泪流下来。
夜煜见她想坐起来,先一步来到她身边。
余光瞥见了她发红的眼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夜煜把她扶起,把枕头垫在她背后,回头,冷冷看向司浚。
用眼神在说:赶紧过来,不然还想让我老婆过去看你?
司浚直接把夜煜的眼神无视了,走到床边。
商裳向他伸出手,“哥,让我看看你的手。”
司浚用余光瞥了眼夜煜。
如果夜煜没在这,他一定不会让商裳看他的手,一点小伤而已,他又没残疾到以后不能弹钢琴,她看了只会更自责。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
夜煜似乎把自己当成正主了?他这个哥哥在这里呢,他欺负了他妹妹,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这么嚣张。
呵,他会给他好脸色看?
非把这个欺负他妹妹的男人,气死不可!
司浚主动把手放进商裳的掌心里,唇角弯着春风般的温和的微笑,看着商裳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余光瞥见夜煜阴沉下去的脸,他弯起的唇角依旧儒雅,但细看,还带着一丝冷意。
白色纱布上渗出丝丝血水,商裳眉心轻皱,“怎么伤的这么深?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哥哥的这双手,要比世上任何人的都更金贵,伤到一丁点筋骨,可能高难度的钢琴曲,永远没办法再弹。
商裳的眸底都是歉意。
她低着头,看不见她脸上的情绪。
但司浚却觉察到了。
看着她耷拉下去的双肩,司浚在心里叹了口气,修长白皙的大掌扣住她的脑袋,揉了揉。
“担心什么,我只是受了点伤,又不是不能再弹钢琴。”
不过这伤如果让家里人知道了,会很麻烦。
十几年前因为这双手,他就被强制性的带回了m国。
要是让他们知道,这双为他们创作财富的手,因为商裳受了伤,他们会把矛头指到商裳的身上。
这种情况,他不能让它发生。
司浚眸底划过抹冷锐。
夜煜敏锐觉察到司浚身上本该不属于他的寒意,犀利的眼睛眯了眯。
看来裳裳的这个哥哥,不像表面看上去的简单温和。
他又瞥到俩人握在一起的手。
烦躁的感觉在胸腔里叫嚣。
他敢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司浚绝对是故意的!
商裳刚做完手术,身体状态不好,聊了一会儿,麻醉药作祟,又浑浑噩噩的睡过去了。
房间里只剩夜煜和司浚两个人。
“你可以走了。”夜煜不客气的说。
司浚“呵”的一声冷笑,“我为什么要走?”
“裳裳已经看到你了,你留在这里没什么用。”
言外之意:你的利用价值已经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