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烧!”
虽然只有寥寥三字,但说话那人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乎每一个字都在心中酝酿了好久,才终于说出了口,而且那话语声更是有些干涩,就像是做了多年的哑巴后突然开腔。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78%73%2e%63%63
而且对于场内围观的那些山民而言,那声音无比陌生,好像从没在寨落里听到过。
“木木哥,你能说话了!”旁人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但距离木木最近的阿润却是听得真真切切,那干涩如木的声音,不正是站在自己身边的木木哥说出来的,这突如其来的改变,顿时叫她面上露出喜色,转头望着木木,急声道:“木木哥?”
“不能烧!”但那木木好像是完全没听到阿润的声音一样,只是在那兀自嘟囔不停,而且他的面上更满是痛苦之色,似乎没说出一个字,都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折磨。
“怎么就不能烧了?”听到此言,周围那些山民脸上顿时露出疑惑之色,也顾不得去想这积年的傻子,怎么着突然就能开腔了,只是在那逼问他不停。
“不能烧!”但不管这些人如何询问,木木嘴里却还只是絮絮的念叨这三个字。
看到木木这模样,再看看秀秀在那不断撕扯咀嚼头发的模样,场内围观的那些山民心里边愈发不痛快起来,冷笑道:“理会一个傻子做什么,他能懂什么!”
这些人如今已经笃定心思,把秀秀当成了可能给寨落惹来滔天巨祸的洪水猛兽,而且也抱定主意,为了消弭这灾祸,要把她一把火烧掉。如今木木突然开腔,且不说他究竟是不是傻子,单单是这种袒护之意,就让这些心里已经存了恶念的山民们,感觉不舒服。
而这不舒服,便是人心中劣根性的一种!在一个人心中存着歉疚,去做一件可能是错误的事情的时候,如果有人站出来拦阻他,往往不但不会拦住做事的人,反而会激化矛盾。
而木木的这句话,便是激怒这些山民的导火索,因为他的拦阻,让这些山民意识到了他们心中的愧疚,而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愧疚是绝对不能有的。
“木木哥可以说话了,怎么可能是傻子!木木哥是从外面来的,要比你们都聪明的多!”阿润心思单纯,哪里知晓这些人心中的思路,只是替木木不停的抱不平。
“你看看他那傻模样,他要不是傻子的话,他是什么?!”听到阿润的话,围观的那些山民冷笑不止,紧紧盯着木木,不怀好意道:“村子里过去几百年都没出过这种怪事,这小子刚来这一年,就闹出这种事情,要我说的话,恐怕秀秀的事情,就是他惹出来的!”
“就是,我看这事儿,就是因为这来路不明的小子闹出来的,当初就不应该收留他,应该把他赶出村子才对!你看看咱们村子里那些女的,平常看他的那眼神,这小子绝对有古怪!”
一哄而起,又有人在那聒噪不止,不过这话语里透着一股浓浓的酸味,显然是嫉妒这木木往常在村子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们看他时候的炽热目光。
“你们……”七嘴八舌的狂轰乱炸,阿润虽然嘴皮子也厉害,但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儿,眼瞅着诸人气势汹汹的样子,一下子就有些怕了,望着诸人,泪汪汪道。
还没等阿润把话说完,阿润的父母听到动静之后,已经赶了过来,眼见女儿和寨落里的人争论起来,而且看到那些人不善的面容,急忙伸手把阿润扯回怀里,然后拿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多说一句话后,这才满含歉意的向着还跪在地上的秀秀父亲望去。
虽然两家关系向来极好,但是他们两个,也和秀秀的父母一样,就只有阿润这一个女儿。如果再纠缠下去,闹出来什么事情,他们两个还怎么活。
“老哥,祝祭婆婆大慈大悲,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你家秀秀的……”看着秀秀父亲那悲戚的模样,阿润爹心里着实觉得过意不去,想要安慰他几句,但话一出口,却是又咽回了肚子,只是唉声叹气不止,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毛丫头。
望着这些山民们熟悉而又陌生的面颊,听着他们一句句冰冷恶毒的话语,秀秀父亲长吁短叹不止,脸上写满了无助和悲哀,甚至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死意。
他只有秀秀这一个女儿,如果秀秀真的被火烧死,那他老两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就是这么沉默的片刻功夫,在地上抽搐不止的秀秀却是突然拔地而起,就像是某种捕猎的食肉动物一样,朝着离她最近的一名山民就扑了过去。
这变故来得实在太突然,周围的人根本没有防备的时间,只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的胳膊就被秀秀死死咬住。
许是人已经吓呆了,那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不但忘了挣扎,甚至连呼痛的本能都忘了。
诸人慌乱之下,急忙抬手就去抢夺,但秀秀却是下了死命的劲咬着,一大群老爷们废了牛鼻子劲的功夫,才算是把那小伙子从秀秀嘴里夺了过来。
但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小伙子的胳膊上,竟然就少了一大块肉,血肉模糊之间,更是隐隐然露出一点儿白色,显然已经快伤到了骨头。
而且此时此刻,地面上根本就没有那块肉的踪影。不用想,那块肉恐怕是被秀秀给吞进了肚子。看着这一切,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即便是阿润脸上都满是惊慌的神色,望向秀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