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昉,休得花言巧语,以邪制邪终究还是走的邪路,我们起兵陕北,堂堂正正反抗暴明,这才是英雄好汉?你竟敢用邪教那一套把我们当猴耍,我打死你这个混蛋!”白玉柱气得抡起拳头,鄂尔泰一把拉住了他。
“白断事,造反的就是好人吗?我瞧你们那帮人也就你白秀才几个勉强算好人,其他的都是混账,这帮家伙翻了天,比官府还坏!”王昉根本不怕白玉柱,不屑地说道,“我在山东造过反,比你有经验,老实本分的老百姓不敢闹事,领头造反的都不是规矩人,你跟他们讲道理没用,就得用点狠招、邪招,我这一套挺管用啊,不打不骂好吃好喝,就是洗洗脑子,半个月下来人都老实了,你行吗?”
鄂尔泰把白玉柱按回椅子上,对王昉点点头:“你这小子是个人才呀!洗脑这个词好,就该给这帮人洗洗脑子,这也是为他们好嘛,我回头给大统领府打个招呼,你把这十五万人的脑子都洗了。我是瞧着明国有股邪气,官是贪官、兵是烂兵、民是刁民,朝鲁还说他们京师里的大官流行玩屁股,这算个什么事啊!洗脑,坚决洗脑,不能把明国的邪气传到我们草原上。”
“就是嘛,明国是有邪气,明国皇帝和朝廷就是邪教奸党,灭了他们才好呢!”王昉更加趾高气扬了。
“王主事,我提醒你,”李榆这时开口了,手轻轻敲着桌子说道,“你玩的这一套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心里想着天下正道,邪事做多了也会走上邪路,我不想因为你而使丰州人人自危、离心离德,还有你录下的那些公文已经烧了,以后不许再提这种破事。”
“大统领明断,这种招数其实也只能用一回,再用就不灵了,那些公文太可惜了,大统领应该当着这帮家伙的面烧,他们要恨就恨我好了。”王昉面露惋惜说道。
李榆瞟了王昉一眼:“你和张孟存混在一起想什么,我心里清楚,我不稀罕明国,丰州人的血更不能随便流,明国死活自有天定,休想让我造反。”
“大统领圣明啊,张孟存是猪脑子,他懂个屁!我们就挖明国的墙角也挺好,反而明国也捱不了几年了,我们以后就去捡现成。”王昉满脸堆笑地说。
李榆鼻子哼了一声起身就走,白玉柱赶紧跟在他屁股后面,鄂尔泰却觉得自己发现人才了,拉着王昉又坐下聊起来。
两天后,王自用正式就任大统领府佥事,白玉柱与汉化的巴岳特人刘天任,被同时任命为大法司断事,李榆本来很想把那木儿留在身边,但那木儿明确表示这个月就要去京师,要回来也是明年的事了。
大统领府还作出决定:任命杜宏泰、满达海、张妙手、张孟存四人分别为东胜卫、兴和卫、丰州卫、宣德卫的指挥使同知,流民头目中的拓养坤、李万庆、张一川、惠登相等人因为在训导中态度较好,而且相对坏事做的少,也获得重用,张立位、王国忠两人当过丰州军的暗线,被提升为卫所副守备。另外,几十个识文断字或有手艺的被分配到大统领府各司,其他人则在卫所或千户所的官署里安置,愿意到百户所参加公举的当然也欢迎,总之大小给个差事干,也算皆大欢喜。倒霉的也有,十几个坏事干出格的家伙被勒令离开丰州,这些人心里害怕,死活赖着不走,留下做了种地的农夫。
惠登相没想到自己也能当大官,激动得热泪盈眶,扭着云荣打听,兴和卫指挥使佥事是几品官,有没有朝廷的文书。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几品官,哪知道你的,你不想干可以不干,想干的人多着呢,朝廷的文书吗,你就慢慢等吧。”云荣很不耐烦答道,改制设官的文书早报给大同巡抚张廷拱和屯田道金声了,不过没有回音,很可能和以往一样石沉大海,人家明国根本不把你当回事,授个官都嫌多余。
军队也进行了调整,赞画军务处走了刘兴祚,来了特日格,仍然是四个人,但营兵编制发生了变化,保留飞虎营之外,另设四营步军、四营骑兵,每营五百人,各营正副营官也做了任命:飞虎营孟克、吉达,骑兵前营乌海、拜音图、骑兵后营库拜、朝鲁,骑兵左营孙伏虎、丘显、骑兵右营张鼎、马进忠;步军前营张传捷、周遇吉,步军后营杜宏方、秦虎,步军左营孙守法、马大年,步军右营满柱、侯世杰;另外,在武选营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