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滩上人喊马嘶、号角长鸣,披甲的营兵精骑疯狂地扑向列成密集步阵的卫所预备步兵,步兵们把数不清的长矛包括削尖的长棍伸出阵外,逼得骑兵不敢靠近,只能用密集的箭雨拼命打击对方,步兵也不示弱,照样用箭雨回击,包了软皮沾上石灰的无头箭在空中如梭飞舞,缺少盔甲的步兵被判定大量阵亡,一排排人很不情愿地趴在地上,而更多的人随后涌上来添补空缺。指挥步兵的马光远眼红了,下令吹号反击,密集的步兵大阵在弓箭掩护下,不退反进向骑兵压过去。骑兵指挥特日格气坏了,马上抢先发起火器攻击。
新成立的铳炮营登场啦,丁启明带着他的徒弟吴老八入关捡便宜去了,署理营官金国鼎乐呵呵地下令把两门铁炮推上来,在骑兵掩护下,不紧不慢地对密集步阵连续开炮,手持鸟铳的铳炮兵也趁机列队轮流向步阵齐射——当然不会有炮子、铳子啦,不过又有一帮步兵被判定阵亡是肯定的,接着一伙骑马的家伙牵着轰天雷长长的绳索,飞奔到步阵附近,扬手将轰天雷高高抛出,轰天雷借着马的惯性落到步兵的头上,马上就引起步兵们一阵怒不可遏地叫骂声,这帮膀大腰圆的家伙马上一个漂亮的急停转向,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的特日格,敢抢我的铳炮营用,还让我的掷弹兵扔石灰,立即拆阵,放这帮兔崽子进来揍。”马光远捂着鼻子大骂。
骑兵趁着对方伤亡惨重,迅速冲开步兵大阵,步兵们则各自汇集到自己的大队旗下重新列阵,骑兵不给他们喘息之机,仗着铁甲保护不断对步兵发起冲击,步兵顶不住了,又再次拆阵,把大队列阵变成中队列阵,有些被冲散了的步兵甚至以小队列阵。步兵不肯后撤,而是与骑兵死缠烂打,骑兵把步兵分割开了,自己的兵力也大为分散,面对缩成一团的步兵却无从下手,步兵反而利用对方速度减缓,各个小阵相互配合,不断地夹击消灭窜进空隙中的骑兵。
“老马,你耍赖,你的人死了还能活回来吗,老帅,他们犯规,该判他们输。”特日格看到形势不妙,指着马光远向指挥会操的杜文焕告状——丰州军中习惯称李榆为大帅,杜文焕自然升格为老帅。
“明明是你先抢了我的铳炮营嘛,你们骑兵远道奔袭而来,带得了大炮吗?我的兵受伤倒地,见到情势紧急就起来拼命,这哪儿错了?”马光远嬉皮笑脸狡辩。
“吹号收兵,今天会操就到这里了,”杜文焕皱了皱眉,对特日格郑重说道,“骑兵这样打必败无疑,特日格,你上老马的当了,你的骑兵没有充分发挥机动性,反而钻进步兵人堆里混战,连速度也丧失了,继续缠斗下去,绝对是你吃大亏。”
“特日格,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抱怨的,今天晚上全体哨长、大队长以上军官到中军大营听老帅授课,明天各回各的驻地,已经连续会操三天,该回家准备春耕了。”李榆说道,随手把千里眼还给老马,他一直在观察会操情况,直到这时才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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