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兴和卫步兵的刘兴祚、满达海顿时压力倍增,兴和卫最精锐的步骑预备兵已征调到丰州军主力,眼前战场上的六千步兵、一千五百骑兵几乎是的全部能战青壮,但战力和装备差得多,大多数人手里只有长矛和自制弓箭,好在金国的蒙古各部比他们也强不了多少,装模作样假打还能凑乎,一旦对方人多势众冲上来硬打,马上就感到吃不消,尤其是冲在前面那帮家伙,没有武器更没有盔甲,被密集的箭雨射倒一片又一片,却还在不要命地向前冲,简直杀不胜杀,摸惯了锄头的青壮越打越心虚。
阿济格这套打法奏效了,可怜的察哈尔俘虏几乎手无寸铁,也无处可退,在背后金军的威逼下,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死伤累累之后也发了疯,咬牙切齿冲进步阵中拼命,没有武器就用木棍和石头,被长矛捅倒一个马上又上来一群,步阵前摆满了他们尸体——成百上千察哈尔人的血冲开了丰州军步阵,蒙古骑兵趁机杀入阵中肆意砍杀,打得心惊胆战的兴和青壮支撑不住,步阵几乎要崩溃。
“后面是咱的庄稼地和婆姨、娃娃,谁敢后退,老子杀了谁,”副守备张一川大声怒吼着,随手从一个青壮手里抢过长矛冲上去,“趁鞑子马速慢,用长矛捅死他们,弓箭射死他们!”
张一川身先士卒,手中长矛刺入一个蒙古骑兵的肚子,其他青壮们鼓足勇气冲上去,几个人围住一个骑兵,用长矛刺、用弓箭射,把突入阵内的蒙古骑兵向外赶。蒙古人被干掉几十个后,急忙吹号求援,大股敌骑赶来,将步兵们冲得七零八落。张一川掷出长矛,抱着脑袋就地打个滚,躲开向他冲来的战马,爬起来大声叫道:“吹号,立即吹号求援!”
不远的一处高地上,刘兴祚面无表情地来回踱步,不时举起千里眼观察一下前方的变化——阿济格干了件蠢事,用俘虏冲开步阵,随后投入骑兵突击,但战场人流太密集,蒙古骑兵的马速上不去,无法驱散步兵的阻击,被迫陷入残酷的肉搏中,这家伙难道打算把归附金国的蒙古人消耗掉?
“老刘,张一川求援了,我带一个大队上去吧?”满达海说道,兴和卫两个最强的大队还没顶上去——袁烈的十八大队和费扬武的二十大队。
“再等等吧,”刘兴祚望了望天色,果断下令道,“吹号,立即变阵,把蒙古人放进来打。”
急促的变阵号响起,青壮们稍乱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各自找大队旗或中队旗集中,阵型组合并不复杂,从去年到今年练了无数次,青壮们笨手笨脚完成了变阵,巨大的步阵迅速变成以大队、中队组合的小阵,一条条通道被敞开,蒙古骑兵如水银泻地般钻进来,把丰州军彻底分割,不过他们也同时陷入丰州军大小步阵的夹击之中,而且马速再也提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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