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纶一下子就泄了气,坐下不说话了,李槐挥手说道:“继续开会,这些事以后再说。”
总赞画杜文焕随后讲解目前军情:朝廷在sd平乱时做了蠢事,二月攻克登州后应及时招安孔友德与耿仲明,此二人乃辽东矿徒出身,天启元年投奔毛文龙,与金军血战十年仇深似海。毛文龙死后他们又投靠孙元化,所求者不过苟且偷生而已,朝廷不但把他们赶出登州,还派出东江镇水师截杀,明显是要赶尽杀绝,逼得二人投靠仇敌,金国得此二人则东江镇休矣,旅顺只是个开始,东江镇盘踞的几个孤岛早晚必失。那么金军腾出手来,下一个目标何处?关宁锦防线城池高大坚固,又有大批明军云集,金军承受不起强攻的代价,采用各个击破、围点打援、逐步蚕食的办法更为现实,他们的攻击目标应该是蓟镇,那里的守军粮饷不足、边堡残破,绝对扛不住金军,破边墙直杀京师甚至sd一边掳掠以战养战,一边歼灭明军以消耗大明国力,这绝对是金军最好的选择。
杜文焕瞟了一眼刘之纶,又继续讲道:“那么我丰州如何应对?只有一个办法,以剿贼的名义入关南下,贼到哪里我们就打到哪里,我军向南一路剿贼打到湖广。湖广土地肥沃、河流众多,已取代苏湖成为明国产粮重地,控制了湖广的粮食,丰州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不必过于担心金军,库库和屯那一仗已经把他们打疼了,再想劳师远征得好好掂量一下,再说还有朝廷嘛,虽然窝囊了一点,但可以帮我们吸引金军的注意力,直隶、sd在他们眼里可比我们有油水。我们重点打击目标是流寇,这帮乌合之众,去年六月黄河决口之后,就该趁乱进入hn却拖到今年入冬才过河,也幸亏遇到了一群废物,才躲过灭顶之灾,流寇如同蝗虫,吃完一块地才去想下一块地,走一路糜烂一路,剿灭此丑类顺天应民。我军威武、战无不胜,打流寇易如反掌,只要打通到湖广的商路,就有粮食在手,那时天下可任我铁骑驰骋。”
“老帅威武,丰州军万岁,南下、南下,我们愿意出钱。”李建极、孙庭耀、沈守廉首先站起来鼓掌,一帮军官跟着起立,“南下、南下”的呼声响成一片。
“打倒明国奸党!打倒金国匪党!”王昉、张孟存领头高呼,随后赵胜、谷可立等流民出身的官员群起响应。
刘之纶气得脸色发青,指着杜文焕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杜文焕,你到底要做什么,想造反吗?”
“我当然不会造反,杜家世代忠良绝对忠于皇上,我打流贼难道不是报效皇恩吗?恐怕朝廷今后还要求我丰州入关剿寇,”杜文焕笑嘻嘻地答道,随手又一指王昉、张孟存一伙,“他们也不会造反,清除奸党同样是效忠皇上。”
刘之纶冷笑几声,离座就要走,鄂尔泰一把拉住他,重重一拍桌案喊道:“够了,你们想要干什么?以为大统领不在就没人管得了你们,丰州大政有我们在,还轮不到赞画军务处指手画脚,都给我坐回去。”
鄂尔泰发火了,杜文焕等人不敢不听话,各自回到原位坐下。一直沉默的刘兴祚这时开口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还是先考虑明年的事吧,我有一种预感,金军极可能再次西侵,你们不了解诸申,他们把盟誓看得如天一般大,宣府去年答应开放马市,并且把察哈尔的岁币转给他们,可今年一条也没做到,他们绝不会咽下这口气的,宣府一定会发生战事,丰州也不得不卷入,现在就要想清楚如何处置。”
“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明国可以不把盟誓当回事,但在我们诸申看来这就是侮辱,兴和卫必须加强防范,这里的坛坛罐罐太多,想走也走不了,只有御敌于国门之外。”阿萨里也点头说道。
李槐皱着眉问道:“兴和卫一直在修棱堡,这种新玩意能否挡住金军的进攻?”
“当然能”韩霖一直在和那木儿小声说话,这时马上站起来拍着胸口说道,“我在布通河和威宁海子各建一处棱堡群,每处三座棱堡相互呼应,这种棱堡四丈高,以青石砌成坚固无比,架有铳炮、强弩,金军既使以红夷大炮轰击,没有个把月的功夫也休想攻破。”
兴和卫同知惠登相很得意地展开一张棱堡图,对围过来的官员们讲解起来,这种棱堡不同于明国的城楼,外围呈多棱形而且更加高大,墙上可以架设铳炮,墙面还开有许多狭小的射孔,四个矮一些的半圆形铳台伸出外墙数丈远,与棱堡主体可形成交叉火力,又可上下掩护,整个棱堡没给攻击方留下任何死角,棱堡外还有一丈多深的宽大壕沟,棱堡围绕的中间有空地、房屋和水井,可临时容纳人畜上千。
众人听着连连咂舌,连刘之纶和金声等人也赞叹不已,提出要在归化也建几座,赵吉却不以为然地说:“这东西好是好,但要用钱堆出来,而且只能用于防守,边境上有几座就行了,我们是靠骑兵起家的,进攻才是正招。”
“的确如此,我们绝不能像明军那样等着挨打,以棱堡为支撑展开攻击才是正招,再给我些兵力,另外在棱堡上增加些火器配备,我兴和卫就可以挡住金国的攻击。”刘兴祚点头说道。
鄂尔泰与李槐、李富贵简单商量了几句,对刘兴祚说道:“大统领府可以再给你拨些军费,兵力暂时拿不出来,不过你们只需要挡住金军第一lún_gōng击,最多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