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兴和铁厂这么大个摊子,光靠犁锄、犁镜这些农具也吃不饱啊!”
石老六贴近王重新的耳朵低声说道:“我带来一些地雷、轰天雷,这东西利润虽然不高,但消耗极大,一样能赚钱,你有没有兴趣琢磨一下?”
“当然有了,好兄弟,干成了我给你股份。”王重新眼前一亮叫起来,石老六赶紧捂住他的嘴,拖着他走了。
棱堡另一边的李榆、刘兴祚放下千里眼,刘兴祚说道:“这支汉军使用火器的能力太强,孙元化教出来一只饿狼,留着早晚是个后患,必须打掉它。”
李榆点点头,向特日格、阿萨里下令:“把三座棱堡的火炮全拖到这个方向,用齐射将金军与辽东汉军隔断,命令拜音图的骑兵前营、库拜的骑兵后营从左右两翼涉水过河,吸引金军注意力,前敌的孙守法、满柱过河突击,务必摧毁当面之辽东汉军。”
命令刚下达不久,对岸传来几声闷响,丁启明盼望已久的炸膛时间到了,先是几尊火炮出事,接着大小铳也爆裂,明国制造就是粗劣,佛郎机人监制还是好不了多少,炮哨哨长吴老八趁机向对岸混乱的人群发起一轮齐射,辽东汉军一时大乱。
丰州军的冲锋号声响起,金国鼎站起来举刀大喊“上铳剑,铳炮营冲锋!”,步铳手们几乎同时拔出腰间短剑套在步铳上——这是宣德铁厂的大师傅想出的法子,铳炮兵由此具备了肉搏能力,跟着队长的哨子声列队走向浮桥。
“步军右营,冲锋!”、“步军后营副军冲锋!”、“兴和步兵营冲锋!”,三个主力步兵营同时也发起反击,与守规矩的铳炮兵不同,步兵毫不客气从后面超过他们,乱哄哄地涉水过河,步军右营副营官铁彪、步军后营副军营官秦虎、兴和步军营营官袁烈亲自带队冲锋——丰州步军中三个疯子全到齐,开玩笑,步兵的活怎么能让铳炮兵抢走。
辽东汉军来不及整理队形了,在尚可喜、耿仲明的带领下,毫不畏惧地迎着丰州军冲了上去,他们在辽东与强悍的金军血战十年,在sd打得数倍于己的明军溃不成军,只有在筋疲力尽的时候败给过关宁铁骑,两支队伍眨眼间就撞在一起。这是一场肉搏混战,胜负全部取决于士兵的勇气、装备和搏杀能力,辽东汉军很不幸遇到了更强大的对手,丰州军人人披甲,长短兵器齐备,表面上混乱,实际上什、队、哨配合娴熟,而且杀人不眨眼,虎狼之师也不过如此,辽东汉军很快就顶不住了——辽东汉军不知道,丰州银钞行大肆发放贷款给当兵的添置装备,不把他们宰了,捞不到军功不说,连还贷款也成问题。
“那面大旗下肯定有金寇的大官,给我宰了他!”铁彪杀得顺手,一眼盯上尚可喜的大旗,左哨哨长马虎头、副哨长郝摇旗立刻嗷嗷叫着杀了过去。
马虎头十四岁就跟着石砫马家东征西讨,一身是胆勇不可当,出了武选营直接升哨长,郝摇旗也是新出炉的猛将,两个凶神恶煞扑过来,尚可喜马上倒霉了,身边亲兵被杀得七零八落,自己也被马虎头砍了一刀,家丁豁出命才把他救下来,但他的大旗却被郝摇旗抢走。尚可喜一败,耿精忠再也支持不住了,两个难兄难弟互相掩护,带着残兵向后退去。
孔友德也同时受到攻击,但却不敢后撤,眼前的几十尊火炮和上百杆大铳是辽东汉军的本钱,丢不得呀!一千多打红眼的亡命徒围在他周围,大小铳噼噼啪啪打过去,暂时压制住丰州军的攻势。
“刘双喜,掷轰天雷炸死这帮杂碎,白刃攻击!”金国鼎上来了,对方居然和他玩火器,简直活腻了,随着他一声令下,一队铳炮兵冲上去,冒着白烟的轰天雷劈头盖脸砸向对方——石老六刚送到的木柄雷派上用场了,爆炸声还未落,铳炮兵就杀过去。
刘双喜狠狠地把铳剑捅进对手的肚子,那个人个头比他高一大截,一脸的横肉,还没从爆炸声中清醒过来。我杀人了,我居然杀人了!刘双喜脑子一片空白,身边的老兵大叫一声“队长、小心!”,帮他架住一柄偷袭的大刀,慌乱中的刘双喜忘记了突刺,挥起步铳斜劈向对手,这是他在飞虎营预备哨练了上万次的动作,铳剑准确地划过对手的脖子——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哥哥那样的丰州军战士了,刘双喜对自己默念一声,端起步铳冲向下一个敌人。
铳炮营撕开了缺口,其他步兵营趁势猛攻,孔友德的大帐也被步军后营副军端了,队长刘体纯踢倒皂镶青大旗,黑鹰旗在辽东汉军的中军阵地上高高飘扬。
被打得焦头烂额的孔友德不要命了,带领残兵死守最后一块阵地不退,耿仲明、尚可喜见状,也跑来与他会合,两千多人马缩在一起,在丰州军密集的弓箭、步铳齐射下,一片片的被打倒,辽东汉军的覆灭似乎就在眼前,但就在这时,丰州军的撤退号声响起来。
天聪汗还是反应慢了,他本想借机观察一下丰州军的虚实,但绝没想到对方的攻击力如此强悍,三千多人的精锐汉军呀,一顿饭的功夫不到就几乎被摧毁,而对方的兵力并不占明显优势。天聪汗无奈之下,派出吴拜、图鲁什救援,但这两个家伙也倒霉,还没接近辽东汉军,突然从对岸棱堡上飞来一片炮子,走在前面的铁骑被打得晕头转向,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