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巴、粆图沉默了,丰州在走一条不同于以往的道路,而且还在一天天强大,依附于丰州的察哈尔各部迟早会被编入卫所,拥有黄金家族血统的贵人们也会沦为凭本事吃饭的平民,到那时察哈尔将不复存在,所有的人对此心知肚明,但这股潮流不是察哈尔人能够抗拒的,他们能做的只是尽量拖延这一天的到来。
“你来找我们一定是有所企图,直说了吧,你们打算怎么做?”土巴皱着眉问道。
“赌一把,在金国和丰州两边下注,囊囊、窦土门、俄尔哲图苔丝娜四位主子打算携人口投奔金国,我同意了,你们也考虑一下。愿走就一起去,想留在就请照顾好额哲小主子,苏泰、高尔土门、苏巴海三位主子也一并托付了。”噶尔马低头说道。
“那帮女人糊涂,你也糊涂吗?金国人是饿狼,把察哈尔送到他们嘴里,连皮带骨头都不会剩下,我先宰了你这个奴才。”粆图愤怒地伸手拔刀,被土巴一把按住。
“金国、丰州都如虎狼一般,依附任何一方都免不了败亡,不如把察哈尔一分为二,让金国和丰州心怀忌惮,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这也许是察哈尔生存下去的唯一办法,我们赌一把吧!”噶尔马擦了一把泪水,压低声说道,“囊囊太后有身孕了,喇嘛们看过后说很可能是个男孩,这是个好消息,额哲留在丰州,大汗的遗腹子去金国,不管哪一边出事,察哈尔也还有希望。”
粆图气得浑身发抖,一脚将噶尔马踹翻在地:“噶尔马,你告诉我,囊囊怀了谁的野种?大汗活着的时候,她死活不下蛋,大汗死了,却要生孩子,你连这种丑事也信以为真?”
“我当然不信,可我要保护额哲孔果尔,大济农直到现在也没说过拥立孔果尔的话,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孔果尔必须有个兄弟,而且要让金国人信以为真,你们相信我,我和你们一样痛恨金国人。”噶尔马嚎哭着答道。
“大济农不是贪恋权柄的人,他这样做的也有道理,现在这个乱局之下,拥立孔果尔为汗等于是害了他,他还只是个孩子呀!你走吧,我已经降过一回,不能再丢人了。”土巴缓缓走过来,拉起噶尔马说道,“你要想好了,金国汗心狠手辣,与他打交道,稍有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
“我噶尔马也不是好惹的,到了金国就联络蒙古各方势力,时机一成熟,我们里应外合灭了金国,那时我们实力强悍,大济农也不得不拥立孔果尔。”噶尔马咬牙切齿地说道。
粆图鼻子哼了一声说道:“随你的便吧,我是达延汗的嫡传子孙,林丹大汗的亲弟弟,死也罢逃也罢,反正就是不会去给金国人当奴才。”
三人一番密谋之后,察哈尔人的命运就决定了,噶尔马连夜赶回旧上都城营地,陪同囊囊、窦土门、俄尔哲图、苔丝娜四位太后带领三万五千察哈尔人迅速南下。丰州军斥候发现不对劲立即上报,赵吉、特日格率领四千骑兵赶来拦截,却与金军的五千骑兵突然相遇,两军剑拔弩张,战火一触即发,这时薛显光飞马送来刘兴祚的命令——丰州铁骑立即撤军,察哈尔人但有愿降金者一律听其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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