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现在见到他就害怕,难怪**活佛不敢来。”东科喇嘛擦着额头说道。

“我不怕他,他眼睛在说话,希望我做他的兄弟。”阿旺罗桑嘉措摇着头把小活佛拖走了。

蒙古各部首领都到了大青山下草场,这几天见面就吵,巴图尔和图鲁拜琥简直是冤家,几乎要扭打起来,西部行台统领马奇去劝架,结果也被巴图尔臭骂一通;喀尔喀三位大汗之间没事,但和速布台一伙年青贵人争吵不休——三月那场兵变让年老的贵人伤了心,看到这伙年轻人就冒火。察哈尔人很寂寞,作为最正宗的蒙古大汗一系,却没人理睬,孔果尔和土巴、粆图傻乎乎看热闹。

李榆到达,这帮家伙更来劲了,拉拉扯扯找总统评理,而孔果尔也很自觉地举起查干苏鲁锭站在李榆背后。藏区喇嘛身份高、名头响,但几百年前的蒙古大汗余威仍在,他们不敢不低头,而蒙古首领却一向桀骜不驯,这帮家伙自由散漫惯了,只服从祖制不管其他,连忽必烈皇帝也敢不放在眼里,蒙古大汗的权威吓不住他们——李榆摆手不听告状,下令宰杀牛羊喝酒吃饭,与这帮家伙东拉西扯、乱吹一气,还找人个别谈话,上百个首领当然不会都照顾到,但几个势力最大的必须事先沟通,几天后才宣布召开大会。

蒙古人可不把律法、大汗当回事,但对公议大会却极为重视,各部首领带着家臣准时到场,很自觉下马按身份高低围成圈,李榆入场时照例受到热烈的欢呼,一群有头有脸的首领簇拥着他坐到正位。

李榆扫视着众人走到圈子中央,从撒袋中抽出几只箭,先折断一枝,然后把其他几枝握在一起说道:“老祖母阿阑豁阿对五位先祖说过,子虽同母所生,若不齐心则如单箭易折,若是协力,则如捆好的五枝箭难以折断,可如今什么样?各部落拉帮结派、各行其是、图谋私利、互相吞并,甚至勾结外敌残杀同胞,好端端的蒙古任由强敌欺辱而无人敢于奋起,几乎到了崩溃灭族的边缘,我们对得起先祖吗?”

首领们低下头,李榆拉起巴图尔继续说道:“其他人或逃跑退却、或隔岸观火,巴图尔却率领准噶尔人勇敢地抵抗罗刹国,用热血保卫了西域各部,这才是真正的蒙古汉子,西域统领非他莫属,我信任他,从今天起丰州的哈密、吐鲁藩两卫并入西域行台,凡西域各部也必须服从他,我还要提议授予他洪巴图鲁尊号。”

“巴图尔不是我们孛儿只斤家的人,有什么资格掌管西域?”首领们中有人高喊。

“我也不是孛儿只斤家的人,汉人、满人都认为我是他们的同族,你们打算赶我走吗?”李榆冷冷答道,蒙古首领们马上把乱说话的人骂得灰头灰脸,大呼小叫道“总统是腾格里派来的呼图克图巴图鲁,血统高贵无比”、“总统不是蒙古人,我们就更不配做蒙古人”……,李榆点点头,举起巴图尔的手高呼:“巴图尔,洪巴图鲁!”

“巴图尔,洪巴图鲁!”首领们一起挥拳高呼,巴图尔眼睛有些湿润,他有世袭的洪台吉尊号,甚至可以称汗,但这些都无法与公议授予的洪巴图鲁尊号相比,从此以后他将是公认的蒙古英雄,无人再敢拿孛儿只斤姓氏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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