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过三个流贼,你行吗!”

侯恂简直要气昏了,他一个读书人哪吵得过李榆、刘文忠两个粗货,跺着脚说道:“谁是上官先不争了,本督问你,你的手下煽动怀庆刁民闹事,你难道想造反不成?”

怀庆府出事了?李榆大吃一惊,张之耀赶紧附在他耳边低语:怀庆的问题由来已久,元末时,那里的百姓积极支持扩廓帖木儿抵抗明军,因此遭到明军的野蛮屠杀,怀庆人口所剩无几,不得不从山西移民,但朱重八报复心重,派给怀庆府的税赋远重于其他各地,造成“河南八府,唯怀庆最小,而税负最重”的情况。迁移到此山西人无缘无故承担了这个负担,心中的不满持续至今,山西泽州与怀庆毗邻,阳城人李茂、陈十石自然了解这个情况,两人跑到怀庆推销武器,扬言大明气数已尽,尽快自立才是出路,只要肯买他们的武器自办团练,他们负责向联邦议会提议保护怀庆。士绅百姓早就有心效仿山西,脑子一热就提出地方自治、自保,拒缴税赋、加派,甚至要求加入大同联邦,驻扎孟津渡的王昉、王忠所部也趁机推波助澜。事情越闹越大,老百姓开始驱逐官府,连府治河内的官衙也砸了,驻防官军大多是本地人,不但不出手弹压,反而趁机索要欠饷,侯恂也是没办法才跑到郑州。

李茂、陈十石真无耻,为了做买卖居然煽动民变——李榆心里很不满,但嘴上不能服软,对侯恂摆手说道:“我不知道此事,怀庆是你的地盘,出了事也该由你解决,休想赖到我身上。”

“你休想遮掩,没有你在山西作乱,岂能有今天的怀庆民变,本督早就料定你在幕后指使,你貌似憨直,实乃大奸大恶,入山西而山西生变,入河南则河南也必大乱,古往今来第一叛臣非你莫属。”侯恂跳着脚大骂。

“来人啊,把这个混账老儿赶出大营,再敢来就打折他的狗腿,河南早就大乱了,送给老子也不要,我马上就走人,你自己看好老家吧。”李榆气得指着侯恂怒喝。

“粗鄙武夫、大胆无礼,不行,你不能走,流贼再打过来怎么办?皇上……”侯恂话没说完就被莫日格、高黑子架了出去,大帐里哄然大笑。

“都别笑了,我们剿贼成了夹生饭,河南太穷养不起兵,多呆一天多消耗一份粮食,不能再耽搁了,必须马上南下湖广。”杜文焕摆手说道。

“老百姓怎么办?十七八万人啊,赶是赶不走了,我们还是把他们带上吧,反正屯田湖广也需要人,”杨廷麟赶紧问道,看大家都不说话,又补充说道,“百姓苦啊,留在这儿死路一条,回家同样是等死,从贼怪不得他们,汉民,你救救他们吧。”

“这又是一大笔钱啊,”李榆低着头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停下叹了口气,挥手对大家说道,“算了,我就是这个命,带他们一起走,另外致信总理府,请他们火速再筹集一万石粮食,如果实在有困难,多给些山药蛋也行。”

“乱世之中人口最宝贵,把这句话也加进去,”杜文焕站起来吩咐张之耀,转过脸对李榆又说道,“百姓可以要,但降兵不能轻易收,这帮营混子见风使舵、偷奸耍滑惯了,不但靠不住,还会带坏百姓,除少数知根知底的打散编入各部外,其他人都送给官军补充兵员。”

“就按老帅说的办。”李榆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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