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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两夜的辛劳,活终于干完啦,不过大家莫名其妙进入亢奋状态,似乎停不下来了,高贺还惦记他的馊主意,揉着发红的眼睛问:“赵帅,拥立定王登基的事怎么办?”
“你们看着办,我只要结果。”赵吉头也不回走了。
众议官们爱国热情高涨,不顾疲劳又投入工作,这回连参议院也拉上了——随后,大明新内阁诞生了,参众两院推举前大学士贺逢圣、前宣大总督王继谟、前宣府巡抚朱之冯、前山西巡抚蔡懋德为内阁大学士,南京使臣余应桂有心归顺,给个首辅过干瘾吧,主角当然不能缺,让参议官刘文忠、众议官王德化、王之心去归化把小定王骗来。
不久,大同城外草草搭起一座木台,登基大典就在此举行,三位公公不负众望骗来小定王,不过云雀、李秦、李辽、刘承祖、赵宝一帮小屁孩也跟来了,另外还有几只呲牙咧嘴的藏犬。
“这里是排戏吗?我们也要一起玩。”云雀张口就说。
“对、对,这里就是在排戏,”高贺瞟了一眼刘文忠,一脸为难地说,“不过,今天是定王殿下的角,大小姐、诸位公子的角在下一出戏。”
“不干,云雀姐姐不出场,我也不出场。”小定王立刻拉住云雀。
“我们也要演戏。”孩子们异口同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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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小定王身着龙袍、云雀头戴凤冠登上木台,其他孩子身着文臣武将官服紧随其后,一亮相就摆出演梆子戏的架势,台下的大同官员和围观百姓齐声叫好,然后很配合地打起拍子,高贺急得满头冒汗,连哄带骗才让这帮小祖宗安静下来,不过小定王和云雀却一起坐到龙椅上——五位大学士哭笑不得,硬着头皮将闹剧进行到底,首辅余应桂首先带大家祭拜天地,然后宣读诏书:先帝殉难,追封烈皇,血脉尚在,定王贤能,继承大统,臣民归心,年号弘宪,迁都大同。察归化侯李榆忠勇无双,敕封晋国公,授五军大都督,总理大明各处军务,惟望恢复山河、中兴大明。
登基大典一个时辰便草草结束,官员、百姓有说有笑、嘻嘻哈哈,三跪九拜只是鞠躬了事,小定王还说这出戏一点也不好玩,总之都没当回事,南京使臣陈子龙却很在意,带领一帮大明遗老遗少跑来捣乱,却不幸被那几只藏犬盯上了,吓得他们只敢躲在远处观望。
这还不算完,仅仅十天后,内阁五大臣又颁布诏书:大明内不能安民,外无力御寇,以致海内沸腾、生灵涂炭,而晋国公开疆拓土、威加四海、宽厚仁义、覆育众民,古之圣人莫过于此,人心所向,天命可知,以一姓之尊荣何敢违天意民心?特诏谕天下,吾皇仿尧舜选贤与能,去国号而退帝位,合汉、蒙、满、藏、回诸族为一大联邦共和国,国是俱委晋国公与参议院、众议院依照《大同宪律》协商筹划,总期天下安定、人民滋兴。
参众两院马上做出回应,颁布《大明皇帝优待条例》:吾皇圣明,改皇统为共和,还政于民,功盖尧舜,恩泽万世,天下人莫不景仰,兹今而后,大明皇帝尊号仍存不废,大同联邦共和国待以大巴克什之礼,皇室私产一体保护,并每岁支银钞一万二千两奉养皇室,吾皇万岁、万万岁!
弘宪朝廷开张十天就关门,老百姓弄不懂怎么回事,公民党却大肆吹嘘本党功绩,高贺找来《共和报》、《自由报》、《公民报》等十几家主流报帖郑重声明:大明皇帝退位并将权柄交给总统及议院,这充分证明天下正统在我大同,大同联邦共和国从此可以名正言顺取代大明,某些宵小之辈切勿心存妄念,顽固不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陈子龙看到报帖上的文章觉得是个笑柄,也召集大明遗老遗少对大同嘲讽辱骂,骂够了才独自回南京报信——他的同伴余应桂铁了心要投靠大同,只好分道扬镳。
大同闹戏不断,归化却非常平静,大同人似乎形成共识,总理府与议院主理内政,摸着石头过河,出点事无所谓,而总统府主持内外大局,必须保持绝对权威以维护联邦稳定。
入冬之后,绰尔济喇嘛的病情突然恶化,屡次陷入昏迷,通晓医术的西教传教士汤若望说,老人很可能撑不了多久,应该及早准备后事——又一个亲人即将离世,李榆难过得心如刀绞,把鄂尔泰从大同叫回来一起住进银佛寺,两人要陪伴老人走完最后一程。
绰尔济喇嘛这几天似乎病情好转,能坐起来喝茶吃饭,精神也好了很多,李榆更忧心了,这并不是好兆头,但他无能为力,只能每日坐在床边陪伴老人说会儿话。
“榆子,你不要担心,开春之后各地高僧喇嘛要来归化,不安排好后事我不会死,”绰尔济喇嘛面带微笑看着李榆,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这个年轻人奇迹般地将即将败亡的蒙古重新统一并变得日益强大,后继有人死而无憾啊,但前方路远,还应该再扶一把,“藏区的事解决了吗?”
剿灭红教之后,藏区恢复了安宁,又逢大同与英格兰的贸易兴起,商路带动了地方发展,图鲁拜琥羽翼渐丰越来越不听招呼,打出固始汗的旗号划地自封,不仅顽固抵制大同向藏区、西海移民,还指使藏区总管索南琼培设卡对商人课以重税,而移民、贸易恰恰是大同实现“同族异俗”基本策略,李榆忍无可忍,断然出手打压图鲁拜琥。
“额齐尔图调任藏区大统领,他是图鲁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