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官府穷,请不起山珍海味,就请你们吃辣味火锅吧,这熬汤用的辣椒还是从阿美利加传过来的,前年江南商人送了一些给总统,本来是种来观赏的,却被总统家养的伤残老兵贪嘴胡吃了,结果越吃越上瘾,这东西就慢慢传开了,做法也花样百出,辣味火锅便是其中一绝。”韩霖笑眯眯地向客人推荐美食。
“我在大同街上吃过,把新鲜的牛羊肉或者蔬菜豆腐烫熟了蘸上臭豆腐和醋,再好吃不过了!”马国柱马上拿筷子夹起一块羊肉给同伴示范,索尼、刚林揉着眼睛,战战兢兢学着吃起来。
“吃这东西要喝清凉的马奶酒,去地窖里多拿几袋上好的存酒。”楚王更得意了,挥手让仆人给土鳖斟满酒。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索尼、刚林胃口大开,满脸油光、头上冒汗还在胡吃海喝,直到那木儿暗示该干正事了,这才打着饱嗝起身离席,随后六个人进了后院一间茶室,黑幕交易开始了。
清国使者昨晚肯定商量过,今天的主角换成索尼,他首先回顾了大清与大同的传统友谊,虽然大同一直在挖墙脚,但大清国宽宏大量不计较,两国还是亲戚关系,虽然大同经常翻脸不认人,但好歹也算有合作基础,当今天下风云变幻,两国都面临重大挑战,做好邻居、好伙伴是最好的选择,当前应做好以下三点工作,第一,大同不能总是赖账,阿巴泰王爷存的财物该还了;第二,消弭两国战端,通过对话协商解决分歧;第三,尽快结盟共同打击邪恶的南京朝廷。
“大同虽强,大清也不弱,两国相争必是两败俱伤,只有南京朝廷从中得利,你们玩了定王继位、退位的闹剧,与南京已成对立之势,南京朝廷有了翻身的机会,对你们必欲除之而后快,不如趁其疲弱联手灭了它,我们之间的事以后再说。”索尼最后说道。
“你们放心,我大清瞧不起明国,无论南京朝廷如何哀求也绝不会理它,我们才是一家人嘛。”刚林补了一句。
三个大同官员笑而不答,过了好一会儿,那木儿突然转移话题:“我们要求调查大清太宗皇帝死因,多尔衮为什么不予答复?是不是做贼心虚?”
“多尔衮是不是怕豪格?不要紧,他和豪格可以到大同回避,我们保证他们的安全,清国国政就由晋亲王与郑亲王主持算了,反正我们也是一家人。”常书笑呵呵接了一句。
索尼觉得刚才的话都白说了,朝刚林、马国柱瞟了一眼,两人马上捂着肚子说要去出恭,等他们离开后,索尼咬着牙说道:“你们亡我大清之心不死呀!摄政王虽然妻妾成群,却无一人生下儿女,谋害先帝对他有何好处,这一点你们清清楚楚,常书,泼脏水的活都是你干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满洲司是做什么的。”
“多尔衮太危险,迟早会把我们满人带上绝路,我除掉他也是为你们好!”常书正色答道。
那木儿摆摆手:“不必争吵了,索尼,我们不怕与清国开战,这次襄城大战八旗折损了五千人吧,你们有几个五千人可损失?我们也不怕明清合流,南京最近突然出现个叫王之明的人自称是大明先皇太子,这是多尔衮和李率泰搞的鬼吧,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多尔衮敢上明国的船,那就是他自己找死。”
索尼心里一惊,襄城大战的损失他知道,但朝廷对南京用谍属于绝对机密,他根本听不到一点风声,连这种机要都瞒不住人家,只能说大同对大清渗透极深。
“我们开诚布公谈吧,南京朝廷毫无疑问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大清灭明决心已定,你们也不能袖手旁观,更不能背后偷袭,这种事你们干过不止一次,为了取得互信,大同必须与大清公开结盟,共同出兵讨伐南京,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索尼说道。
“我们可以支持贵国讨伐南京,也可以出兵牵制明军,并且绝不阻扰清军的行动,但公开结盟、共同出兵不可能,你应该猜得到大同参众两院的态度。”那木儿回答之后,与韩霖、常书一起平静地注视着索尼——大同有耐心,但北京肯定沉不住气,直隶、山东一片糜烂、百业待兴,又有大疫连续不断,清廷想在关内站住脚,硬着头皮也要向南发展。
索尼脸上怒色一闪,努力镇定了一会儿说道:“你们不愿弄脏手就出粮出钱,阿巴泰王爷存在你们那里的财物、牲畜连本带利怎么也值一百二十万两,马上还给我们。”
“钱可以给,但先说清楚,我们只能付银钞,三年付清,每年四十万两,首期马上就可以给你们。”韩霖回答。
“大同的利益也必须保护,清军攻占南京后必须立即退出河南,南直隶、浙江两省选举议会实行地方自治,大同有权向两省派出官员指导政务、司法,有权派兵保护本国公民人身、财产安全。”常书马上又补一句。
“无耻,你们就是一**商,不谈了,我们回北京。”索尼忍无可忍,猛地起身扭头便走。
那木儿笑着大声喊道:“索尼,别天真了,这只是一份临时停战约定,多尔衮的心思我们知道,无论怎么谈他都会毁约的。”
索尼浑身一怔,低着头出了门,韩霖望着索尼的背影,微微摇头对那木儿、常书说道:“我也觉得我们太无耻了,看来这顶汉奸的帽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