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立个章程限制地方。”王继谟点头道。

鲍震、李建极立刻跳起来反驳,双方大吵起来——这种争论在大同时常可见,一般来说,商人、中小地主、工匠、自耕农坚决支持联邦,主张毫不留情镇压复辟分子,关外各族的态度更干脆,谁敢造反就杀谁,而像陈奇瑜、王继谟这样的前朝官僚,以及像刘宗周、孙奇逢这样的前朝名士则摇摆不定,既怕联邦毁于一旦,又对垂死挣扎的文人士绅兔死狐悲。

李富贵对鄂尔泰低语了几句,抬起头问道:“那个黄道周最近作何表现?”

黄道周今年正月被解送大同,本打算拒绝高官厚禄劝降,然后痛斥北虏舍身取义,但大同官员一致认为这个人除了满口圣人古训,没有半点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连当个地方议员都不够格,劝他先找个教书的活干,等天下安定了再回家做学问——人家根本没把他这个大名士当回事,不关不杀还管吃管住,也现在想上吊也晚了,说不准会被人以为是吃饭撑死的,黄道周气昏了,每天除了写文章就是上街咒骂大同联邦,好像不骂人就无事可做。

“还是老样子,连刘宗周、孙奇逢也烦他了。”那木儿想起这个人就好笑。

“随便他骂,我们立个规矩,文人士绅只要不做乱、不投敌,保证一个不抓、一个不杀,越过这条线就请上绞架。”李富贵大手一挥说。

鄂尔泰接着又说道:“新政推行不力,老百姓依然穷困,复辟分子才得以趁虚而入,暴乱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此,要给各地官署打招呼,既要看好自家门更要做好自家事,杨文岳就不要打贵州、云南的主意了,解决四川民生才是大事。”

薛显光犹豫一会儿说道:“大都督府有个提议,对降清的明国官员应区别对待,凡保全百姓、安定民生的有功无罪给予优待,反之以叛逆罪从重处罚。”

众人议论一阵都表示同意,这时,一个侍卫悄悄走进来对赵吉耳语几句,赵吉立刻向巴图尔、鄂尔泰、李富贵、薛显光使了个眼色,五人同时离开司令堂进了一间厢房。

赵吉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封信,在信封的火漆上按下自己的印信,然后取出信细看,很快面露喜色:“总统有令,可以下手了,这次我亲自跑一趟。”

“干吧!”巴图尔、鄂尔泰、李富贵、薛显光看完信精神大振。

八月下,紫荆关,这座畿南第一雄关位于内长城居庸关、倒马关之间,雄踞紫荆岭之上,东有万仞山、西有犀牛山,北有拒马河、南有黄土岭,依山傍水、两峰对峙,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前”,是太行八径第七径蒲**的出口,越过此关可直通易州、涿州进入京畿。大明成祖皇帝迁都北京后为防蒙古铁骑由山西突入京畿,大兴土木首建、南岸的关城、小盘石城、奇峰口城、官座岭城,以后两百多年间不断增设城堡、修筑隘口,防御体系已十分完善。

多尔衮同样担心大同铁骑越过太行山直捣京畿,特意派遣五千绿营兵驻守紫荆关,并且加固关墙、增设铳炮,不远处的易州县城也驻扎了三千八旗兵和一万绿营兵,自认为固若金汤,然而堡垒再坚固也有被攻破的可能,紫荆关在正统朝就曾被蒙古瓦剌攻破过,历史会不会重演呢?

夜幕降临,群山寂静,只有拒马河哗哗流淌,偶尔还会溅起浪花,一片,几声鸟叫传来,晃动的影子立刻卧倒,隐蔽在夜色之中。

“小山羊,有把握吗?”大同军步三镇镇统张传捷低声发问。

“比老家的山矮多了。”小山羊把涂了泥的短刀含在嘴里,背起一捆绳索弓身向城墙摸去,十几条影子立刻跟在他身后。

小山羊是索伦人,当过清军的噶布什贤兵,徒骇河大战被大同军俘虏后反正,如今是挂都司上品衔的步三镇斥候队长,跟在他身后的也都是满洲兵,这帮家伙最擅长攀爬峭壁,在白山黑水间是好猎手,当了兵照样是兵王,不一会儿城墙上就传来几声鸟叫。

城门很快被小山羊打开,大同军一涌而入,城内的五百绿营兵还在睡梦中就当了俘虏,这时,三枝拖着红色火焰的号箭在空中炸响——尤世威、尤人杰爷俩率领直隶义勇军走山间小路偷袭拒马河北岸的小金城得手。

“向磐石口的赵帅报告,小盘石城和小金城已经拿下,”张传捷兴奋地站起来,扭过头又对亲兵下令,“给尤老帅回号箭,请按战策行事。”

步三镇紧接着扑向奇峰口城、官座岭城,绿营兵搞不清发什么事,稀里糊涂被大同军挟持俘虏骗开城门,两城相继被攻克,天亮时紫荆关只剩下孤零零的关城,但城上的清军已是惊弓之鸟,眼睁睁看着源源不断的大同军绕过关城向易州开去。

精心准备半年多的偷袭即将大获成功,赵吉心情大好,乐呵呵地到了关城下——步三镇用老办法偷袭关城失败,趁着清军夜间不敢出城,在山腰处抢挖出一道浅壕,张传捷和副镇统徐锦宪正在督促部下继续修筑胸墙,看见赵吉急忙迎上去。

赵吉举起千里眼观望一会儿关城,挥手对张传捷说道:“袁疯子的步五镇已经过去了,你留一个协交给丁麻子,其他人全部增援易州方向,该怎么打你说了算。”

“老张,你只管放心去打,这里都交给我,准保天黑前拿下关城。”丁启明拍胸脯说道,张传捷瞟了这家伙一眼,与徐锦宪一起走了。

年初,大都督府裁撤了铳炮一镇,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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