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想要接近自己的人,阿尔哈图也有自己的处理方法,可能是小时候就不受重视的关系,见多了那些捧高踩低的虚伪嘴脸,看明白了很多事情的他不再像从前那样一味地相信别人,他懂得分辨什么人能相信,什么人不能相信?什么人能结交,什么人又不能结交?
“也好,正好有事找你们,中午叫上白里一起,咱们也许久未聚了。”眼前这个是战场有过交集的人,关系还算不错,生意上也有往来,所以他一叫,阿尔哈图没多想便答应了。
“爽快!”对方见阿尔哈图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脸上的笑容顿时深了许多。
满朝文武都知道阿尔哈图是忠心耿耿的保皇派,一心只忠于皇上,皇上对他也很是信任,再加上后宫有个得宠的妹妹,这前途注定一片光明。他们这些人虽说有意交好于他,但更多的是因为他这个人值得交,别以为他们见谁都低头,都是世家出身的,谁还没有几分傲气,能低头那证明对方要么有能力让他们低,要么就是值得他们低头,明显阿尔哈图两者都占了,即便不算明显,却也算是有了。
不过这人嘛,利之所趋是常事,但真要处出交情来,他们这些武官明显要比文官更看重交情。虽然这所谓的交情里也掺杂着利益,可比之文臣面上感情深背后刀更深来得靠谱,所以说与其像文臣那般虚伪,还不如直截了当地说明。
阿尔哈图明显也吃这一套,他是行武出身,功劳均来自战场,虽说沾了云汐的光,但大多都是他自己拼来的,时间长了,身上也保留不少军中的习气,为人相比从前也更是爽利果断,可以说越是性子爽利的越是得他好感,那些说话七弯八拐的,若非必要,他连多说一然都嫌累,更何况是用心交好。
从宫里出来,阿尔哈图率先回了府,先去给阿玛额娘请了安,知道他们没再闹出什么乱子,这才舒了一口气,他是真的被他们给闹怕了,原本阿纳呼占去科考是件好事,偏偏就被他额娘闹得又是风寒又是跑肚的,硬生生地错过一次又一次,直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童生。今年他是打定主意再不让他们掺和,且娘娘也说了,慈母多败儿,更何况是他们不晓事的额娘。与其让阿纳呼占一直被耽搁,还不如狠狠心拦着他们,指不定拦住了,这前程就来了,毕竟阿纳呼占年纪也不小了,耽搁不起了,且他一心想为娘娘撑腰,再这样下去,他怕他一蹶不振,闷出病来。
作为兄弟,他明白他的心思,且他是武官明白打仗的苦处和危险,也不想阿纳呼占冒这个险,再说阿纳呼占的强项本就是读书,与其让他半途学作其他,还不如在这上面博上一博,毕竟自己的强项更容易出成绩,而他们索绰络府也不可能全是武将,这文臣总是要的,不然日后何以成为娘娘和几位阿哥们的依靠。
到了书房,看见埋头苦读的阿纳呼占,阿尔哈图一脸的欣慰,为了不吓到他,阿尔哈图下意识地加重了步伐,眼见阿纳呼占抬头看向自己,他不由地笑道:“课业固然重要,但身体也同样重要,娘娘在宫里也十分挂念你,更让人带来消息,这次科考不准额娘他们掺和,到时你只要以平常心对待,我相信你一定会顺利取得功名的。”
“大哥的意思是你已经说服额娘他们了?”阿纳呼占猛地站起身,脸上带着一抹不敢置信,毕竟这件事他自己就拒绝过,可惜却无法说服阿玛额娘,以至于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他这里都会出这样那样的意外,不是考不成就是半途而废,他心里都下定主意,若是这次还考不成,便弃了科考同兄长一起上战场拼军功,却不想自家姐姐什么都为他想好,兄长也什么都为他办好了,这让他何等惭愧。
“不是我说服阿玛额娘,而是娘娘亲自写信吩咐的。”阿尔哈图想着时不时就要惹出些许乱子的额娘,一阵头疼,好在她还知道娘娘对她有意见,否则一个‘孝’字就得把他们两兄弟给压垮,何谈建功立业为娘娘撑腰,“额娘知道娘娘对她有心结,也知道娘娘对她的态度,这么些年来,宫里有宴,娘娘从不让额娘赴宴,额娘心里虽然很不是滋味,更多的却是怕娘娘同她算帐,所以额娘轻易不敢惹怒娘娘。”
说到父母同妹妹(姐姐)的关系,阿尔哈图和阿纳呼占虽然觉得无奈却也理解,毕竟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也在情理之中,何况妹妹(姐姐)好几次都差点因为额娘而丢掉性命,别说她只是冷淡,就算是置之不理,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更何况她还是嫁出去的女儿。
“又让姐……娘娘为我费心了,我长这么大,事事都需要兄长和娘娘相护,心里着实惭愧,可有些事我自己也有责任,现在机会来了,我若再不抓住,又岂对得起兄长和娘娘的一片拳拳之心。”阿纳呼占拱了拱,脸上的表情显得无比的复杂,似庆幸似惭愧又似期待。
“说这些客气的话做什么?咱们兄妹三人本就是骨肉至亲,相互扶持本就是正理,你年纪尚小,期间慢上一两步也在情理之中,不必太过纠结,毕竟这日子还长着,以后有你出力的地方。”阿尔哈图瞧着一脸愧疚的弟弟,好笑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阿纳呼占闻言一愣,然后笑着点点头道:“大哥说的对,以后日子还长呢!只要努力,我以后定然能和大哥一样成为娘娘他们的依靠。”
他们兄弟心里都明白,世家大族站得太高惹皇上忌惮,站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