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立果然有了大麻烦。
高侯爷阴沉着脸,坐在左手的首位上,同样阴沉着脸,坐在右手首位上的,则是段家的老夫人楚氏。
一个是为了自己的族人,家中的管家无缘无故的被杀,一个自然是为了菊香被杀,好不容易找到的嫌犯,就这样死了。
其实死的就是同一个人,只是薛立还是在这三月里,大汗淋漓,因为他说不出为什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牢中,而且找不到一丝伤痕。
说是被鬼吓死的?那也只能骗鬼去吧!
说是畏罪自杀?不见伤痕,不见有毒素扩散,更不用说,薛立刚刚在昨晚确认了,段福仁明显是被人陷害的。
两位原本看着和蔼的老人,一人一句,问得薛立根本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七日之内,不破此案,你就等着回家种田吧!”
这是两位跺跺脚,就能让麦城地龙翻身的人物,在拂袖而去时,留下的话。
萧无恨看着可怜的薛立,有心想要请薛立去喝喝小酒,缓解一下,只是实在说不出口,因为薛立已经忙得脚不沾地,根本也没有时间让他说出口。
“康叔,有没有什么无毒的暗器,创口细小,中者毙命,还不会留下痕迹的?”
“这倒没有听说过。凡是暗器,只要出手,必然留下痕迹。”
“也许,真的只是被蚊虫叮咬留下的。可是,这蚊虫也太会选地方了,正好在眉心。”
萧无恨将酒葫芦中的酒,倾入喉中,这是今天一大早由于简云舒不肯陪自己去喝酒,萧无恨置办的。
萧无恨发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酒了,原来还只是每天喝个一两次,如今却是只要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想着要喝一口。
别人是越清醒想得越明白,萧无恨则是越喝越想得明白。
“猴崽子,我怎么感觉,这是一个陷阱呢?”
“陷阱?”
“你不觉得,自从我们来了麦城,这案子反而越来越扑朔迷离了,都快让我想破脑袋了。”
“康叔,这小子在责怪您接了这个任务呢!”
康老板笑得很开心,对于简云舒的话,一点也不在意,因为只要看见这两个一起长大的小子互相打趣,康老板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想起自己的搭档,虽然康老板看起来,一点都不老。
“是不是陷阱,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跳进去了!”
“康叔,你小瞧了我们哥俩了。跳就跳,谁怕谁!”
萧无恨拍了拍胸脯,又是狠狠的灌了几口烧刀子,辣得双眼都在放着光。
薛立被暂时禁止进入段家,听说是因为段家在严查奸细。至于查的是什么奸细,薛立心知肚明,也不禁有些发愁,只能祈祷隐藏在段家的那个人,不要露出破绽来,毕竟段家不是那么好惹的。
派出去严查段九公子离开麦城动向的张班头回来了,那只不过是一次段九公子例行的对自家产业的巡查而已,已经进行过无数次了,最少表面看起来,是找不到任何破绽的。
段员外也终于回来了,回来后便直接请来了薛立,毕竟算起来,死去的段福仁,算是段员外的堂弟。
薛立有些害怕见到段员外,硬是拉着简云舒和萧无恨,这才敢于踏进段家。
两旁矗立的段家护院,手握着各种兵刃,悄无声息。虽然薛立知道段员外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而已,但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手下的捕快都被禁止进入段家。
简云舒则是一脸轻松,就像是游山玩水来了一样。萧无恨则还是那个半吊子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也压不到自己一样。
不得不说,段家的男子都长得很好看,还很耐看,相比起站在段员外身后的段九公子,黑着一张脸的段员外,反而显得儒雅了几分。
段九公子也黑着脸,只有站在一边的段小姐,看到薛立身后的人时,眼睛一亮。
“薛立见过段员外!”
薛立额头上的汗,又开始往下淌了,因为段员外正轻轻吹去茶盏中的茶沫,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茶盏被轻轻放下,段员外才抬起头来,却是问了一句让薛立感到有些耻辱的话,“这二位是?”
薛立当然知道问的不是自己,因为段员外是认识自己的。
“风雨楼简易(萧爱),见过段员外!”
“哦!”段员外明显眉毛轻轻挑了一下,脸上马上露出笑容,“原来是风雨楼的贵客,请坐,请坐!”
“多谢段员外!”
“薛神捕,你也坐吧!”
“是!”
薛立怎么都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段员外,而是一个上官。
“段某今日原本只是请薛神捕来叙叙旧的,没想到,却见到了风雨楼的两位青年才俊,幸甚!幸甚!”
萧无恨喝着茶,总感到索然无味,嘴里快淡出个鸟来了。
简云舒则不然,还蛮喜欢这明前龙井的味道的。
“段员外客气了!倒是我二人贸然前来,有些失礼了!”
“简公子此言差矣,我段家向来只是行商,并不涉入江湖中事,难得能够见到简公子和萧大侠,段某可是甚为开心的。”
“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段员外这新摘的明前龙井,青绿透亮,入口甘甜,清香沁人脾肺啊!”
段员外一句话里,夹枪带棒,说明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商人,对于简云舒这样的江湖中人,是有些不太欢迎的,只是不好当面撕破脸皮,毕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