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夫人,高某有礼了!”在落座之前,高侯爷还是抱拳向着段老夫人行了一礼。无论如何,段老夫人的辈分,以及和楚元帅的关系,都是高侯爷不可轻慢的。
“哼!”段老夫人自然不会买账,旧恨未消,新仇又添,岂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就可以抵消的。
“来人,给段老夫人上座!”
高侯爷礼数已到,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至于段老夫人坐不坐,高侯爷已经不关心了。
段老夫人自然不会入座,被七公主和段小姐扶住了,只是冷冷的看着高侯爷。
“想必大家都清楚本侯今日所为何来,今日本侯就在段家和麦城的父老乡亲面前,公审此案,也让段家人死一个明白,免得说本侯仗势欺人。”高侯爷声音洪亮,四野皆闻,“李统领,开始吧!”
李统领是城卫军的统领,众人自然都是认识的,而且还知道李统领因为路遇匪徒,被高侯爷所救,自此弃文习武,成为一员文武双全的战将的故事。
边关战事平息,李统领以堂堂将军之位,竟是甘愿追随高侯爷来这麦城,做一个小小的城卫军统领。
高侯爷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不止是视如亲弟,还将自己的妹妹许配于他。
如今,麦城的百姓,终于有机会见识一下,这个平日温文儒雅的将军杀伐果断的另一面了。
“来人,将观音庙的尼姑,给本将带上来。”
哪怕城卫军的统领,并不是将军,却也没人敢于质疑李统领的自称,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将军。
带上来的,是已经憔悴不堪的观音庙主持慧觉,被两个押送的城卫军狠狠的摔倒在李统领的面前,犹自浑身发抖。
“来者报名!”
“老尼慧觉,是城东观音庙的主持。”
“慧觉,将你所知,一一说来。”
“是!”慧觉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帽,方才缓缓开口,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够让鸦雀无声的场中大多数人听见。
“去年中秋,小郡主第一次前来观音庙上香,老尼曾见到,段家的九公子,曾出现在庙后的边门处,也曾与小郡主远远的见过一面。”
“段九公子,慧觉所言,是否事实?”
“是!”
段九公子低垂着头,对此并不否认。
“很好!慧觉,你继续说吧!”
“后来,每逢初一十五,或是什么大的节日,小郡主便都会前来观音庙上香。老尼曾多次见到,段九公子和小郡主在门后说话。”
“说的什么话,你可听清了?”
“每次只要老尼或者庙中弟子出现,段九公子和小郡主便都分得开些,住口不言,老尼自是听不清说些什么。”
“段九公子,慧觉所言,可有此事?”
“有!”
四下哗然,就连高侯爷的脸,也变得铁青。
“段九公子是承认了,有心引诱小郡主了?”
“李将军,请注意你的说辞!我段九并未有心引诱小郡主,而是两情相悦!”
李统领并不着急,待得议论声逐渐平息了下去,才缓缓开口:“且不论是何种情况,段九公子是承认了,与小郡主颇为熟识了?”
“是!段九自然不会否认。”
“很好!将慧觉带下去吧!”远远的,看不清李统领从怀中掏出了什么,“把润玉轩的掌柜的叫上来。”
润玉轩的老掌柜,是自己走上来的,显然侯府并未为难他,毕竟年纪一大把了。
“来者报名!”
“老朽佟阁,乃是润玉轩的掌柜,听李将军问话。”
“佟掌柜,你可认识这个东西?”
李统领举起手来,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佟掌柜,众人终于看清了在他手上的东西,是一支碧绿的玉簪子。
“这是本店出售的玉簪子,老朽自然认得。”
“那好!敢问佟掌柜的,这玉簪子,你是卖给了哪位?”
“老朽记得,是上月的十五,段九公子前来小店购买的。”
“很好!佟掌柜先请退下吧!”李统领转过身来,面对着段九公子,“段九公子,这玉簪子,可是你在润玉轩购买的?”
“正是!”
“有人曾在观音庙见到你与小郡主相见,并在你二人相见的地方,捡到了这支玉簪子。以上这些,都足够证明,段九公子与小郡主,不是一般的相熟。本将如此说,段九公子认为有何不妥吗?”
“没有!这玉簪子,正是段九送给小郡主的。”
段九公子没想到简云舒在离去之前,竟是将这玉簪子也交给了侯府,只是此刻段九公子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
心爱的人失踪,这对段九公子来说,才是最沉痛的打击,甚至于心中已经决定了,为了赎罪,也为了段家一家老小的性命,自己会勇敢的站出来,承担一切的罪责。
也似乎一早就有了约定,段家人的眼中,带着悲伤,显然是为即将去独自承担高侯爷怒火的段九公子而悲伤。
“带人证!”
一个六十左右的老汉,被带了上来,很多人都不认识,但也有个别人感觉有些印象。
“来者报名!”
“老汉姓朱,在麦城北边朱家村开了一间粥铺。”
“朱老丈,你将初七那日一早的所见所闻,说一下!”
“是!大人!初七那日一早,老汉照常熬粥开了店门。大约是辰时,有一辆马车,停在了老汉的粥铺前,赶车的是一位公子。”
“一位公子?这位公子可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