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事情,唯一感到有些沮丧的,是姚青青。哪怕姚青青想要继续追查下去,一时却也没了线索。
“青青贤侄女,你不会是想把这些叔伯留到天亮吧?”
“钱叔叔,青青只想着快点找出凶手,还请钱叔叔看在与家父多年的交情上,多多体谅!”
“不是钱叔叔不想体谅贤侄女啊!”钱老板伸伸懒腰,其实他那样的身材,是根本见不到腰的,“只是你钱叔叔老了,一直都习惯了早睡,实在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熬不起啊!”
“就是啊!贤侄女也体谅一下我们这些老人吧!都是老胳膊老腿的,折腾不起。”
简云舒和萧无恨怎么都感觉这钱老板和胡老板是多么的虚伪啊!几个时辰前,正是这两个人精神百倍,神勇无比的将自己兄弟二人挤下了假山,这会就都变成了一副老朽的样子,似乎家里的寿木已经长出手来了,正向着他二位奋力的招着手。
看这两人的身手,上个假山都是轻松愉快,习武之人的身子,短短几个时辰,说不行就不行,想想实在是能让人笑掉了大牙。
从姚青青处,简云舒早就知道了这两个所谓的老板,其实是附近两个有名的大盗,杀人越货,无所不为。
简云舒很是奇怪,明明声名还算不错,被人称为善人的姚庄主,一个寿宴,竟是牛鬼蛇神,无所不请。
行医问药的曾道长,身为大盗的胡老板和钱老板,仙霞岭的两位当家齐老虎和韩斌,排帮的汪帮主,怡红院的头牌飘飘姑娘,还有许多简云舒至今都不知道是何身份的人。
有这两个人的牵头,整个大厅开始变得乱哄哄起来,很显然的,姚青青一个小女子,是如何也应付不来的。
夜色已深,乱哄哄的大厅逐渐的安静了下来,在这五月下旬的夜里,几个人挤在一间房间里,姚家庄还是能够安排得下的。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姚青青只能先安排所有人住下。
“猴崽子,你就如此确信,姚庄主真的是自己扎了自己一刀吗?”
“这只是根据已知的线索,得出的最大的可能,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该如何去解释这样的情况了。”
“会不会是飘飘姑娘撒谎了?”
萧无恨舒服的靠在床上,伸手就能够够着放在桌上的酒壶,如今这满满的一壶美酒,已经少掉了一半。
“就算飘飘姑娘真的撒谎了,也无法解释为何现场会没有丝毫打斗挣扎的痕迹。不信你自己刺自己一刀试试,若是能够做到像姚庄主一般无二,你半年的酒钱,我全管了!”
“这可不行,都没命了,还要酒何用?你怀中那个东西,该拿出来了。”
“你这二狗子,什么时候除了鼻子好使,眼睛也这么尖了?”
简云舒微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银饰,用白银打制的一枚小小的月亮型挂件,一条被拉断的细绳,已是被磨损得发旧了。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这件银饰才会掉落在草地上。
顺手将银饰扔给了萧无恨,简云舒直接倒在另外一张床上,这是半个月以来,吃得最饱的一次,已经深夜了,却还是感觉肚子有些发胀。
“当时就已经看见你偷偷将这件银饰藏了起来了,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用意。只是为何你会不让曾道长和姚小姐知道呢?”
银色的月亮,在灯火的照耀下,闪着一丝丝银光,萧无恨将它高举了起来,就像是高挂在天际的弯月一般,闪着银辉。
窗户外的天空,弯弯的月亮就挂在那里,也散发着柔和的银辉,触手可及。
简云舒叹了一口气,才缓缓的开口说道:“这件东西,应该是一个女子贴身所戴着的,而且极为的珍惜,才会经常清洗这条绑在银月亮上的绳子。当初,这应该是一条红绳,如今,却已经被洗得发白了。”
“这个女子,应该就是对姚庄主很重要的那个人了!”
“是的!当时我就是猜想到了,这个女子对姚庄主来说,极为的重要。而姚庄主甚至甘愿付出自己的性命,都不愿意让这个女子被人知晓,一定是想要保护好这个女子,不让她受到什么人的伤害。”
“所以,在发现银月亮的时候,你就把它藏了起来,不让姚小姐看见,是害怕姚小姐通过这个银月亮,找到那个女子吧!”
“没错!既然姚庄主极力的想要保护这个女子,那我们可以做的,就是等待姚庄主醒来,听听他的想法。也许,姚庄主会突然想通了,愿意自己将所有的一切说出来。当然,姚庄主若是不愿意说出来,你我也不好勉强,只能随他了。”
“难得你猴崽子也会这么好心!”
“得人恩果千年记,好歹这也算是一饭之恩了!”
“这银月亮的背后,好像有字。”
“第一个字只能认出半边,是月字的一半,很有可能就是个月字。另外一个字,已经几乎被磨平,辨认不出来了。”
“确实是这样,会不会就是月亮的亮字呢?”
“这当然有可能。”
“该不会是姚庄主送给多年前的某个女子的定情之物吧?”
“你还是改不了这八卦的习惯。”
“银月亮,月亮?也许,这个女子的名字,就叫做月亮!”
简云舒突然从床上不见了,萧无恨知道简云舒的耳朵,能够听出很多人听不到的动静,这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所以,萧无恨直接穿出了窗户,出现在对面的围墙上,几株湘妃竹在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