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迎宾馆,在夜幕下显得格外的宁静,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宁静。到处都是鼾声如雷,这些被折腾了一天的公子少爷们,累得像狗一般,谁还会在意躺在床上时是否姿态优雅呢?
唐七是被萧无恨背回来的,在萧无恨的背上时,就已经如同死猪一样了,被甩到床板上也只是嘟嚷了两声,就睡了过去。
“猴崽子,你还没睡呢?”
萧无恨直接将靴子甩了出去,落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整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床板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睡不着!”
“睡不着?是不是在想青霜小姐啊!”
“你怎么不说是在想紫衣小姐呢?”
“当然不会,紫衣小姐这样天真无邪的小妞,空有色相,不是你的菜,只适合我这般的俗人。”
“莫非你想要给夏侯家当女婿?”
“小子可无福消受,我宁可想想镇西头的如花。”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这么长情的人,这么多年了,还忘不了如花。”
“初恋总是美好的,只要想想永远十二岁的如花,这世界就像是到处都开满了鲜花,无比的美好!”
“怎么听起来有些发酸呢!”
“不说如花了,越说怎么感觉越是伤心难过!倒不如再说说青霜小姐。”
“哦?”
“青霜小姐一定找过你了,她这么聪明的人儿,肯定会来请你留下来帮忙的。”
简云舒点了点头,耳朵突然轻微的动了几下,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在这个时候,通常都是简云舒听到了什么异动,才会如此。
“听到了什么?”
“走!”
走字落下,简云舒已经到了窗外,直接跃上了对面的屋顶,眼睛盯着迎宾馆的北面,那里离夏侯家的大门并不太远。
等到萧无恨也到了屋顶,简云舒已然确定了方向,两人向着西北方向,如飞而去。
一种十分奇怪的声音,从那个方向传来,稍近一点,已是能够听到打斗的声音,那奇怪的声音,也更响了。
像是口哨的声音,又像是风从山口吹过的声音,有时又像是鬼魂在哭泣的声音。
“这声音有点怪!”
萧无恨感觉头有些发晕,甩了甩脑袋,方才清醒了一些。
“把五官闭合住,这种声音可以扰人心神。”
萧无恨正要依言而行,那个奇怪的声音突然停止了,只剩下乱哄哄的一片嘈杂声,显然很多人都被惊动了。
远远的,可以看见月光下,一个黑影直接跃上了屋顶,快速向着西北方向的山林掠去。
“追不上了!去那边看看。”
只要冲入了山林,就根本再也追不上了,简云舒一把拉住想要向前追去的萧无恨,直接向着事发的地点掠了过去。
人头涌动,鲜血洒满了整个院落,一直延伸到两间房间里。
院落中躺着一具尸身,被利刃划伤了无数的口子,浑身是血,一颗头颅远离两三丈远,惊恐的眼神,满脸的天星。
“是肖麻子!”
有人认出了死者,正是那一日与夏侯青霜不断攀谈的肖麻子。
已是有人沿着血迹冲进了两间房屋,一间是肖麻子的卧房,只有几处鲜血,显然就是肖麻子留下的。
另一间房间里,是肖麻子的两个随从,一个躺在床上,尸首分离,另一具尸体则摔倒在地上,被割断的头颅,滚到了门边。一滴滴鲜血从床边直到院落之中,极有可能就是凶器留下的。
看着这么多人,简云舒知道自己已然找不到太多的线索了,干脆只是靠近点,看了看肖麻子被切断的脖子处,希望多少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来。
鲜血流了一地,直接从被切断的脖子处喷了出来,都pēn_shè到数尺外的围墙上了。除此之外,那些到处都是的血迹,应该就是肖麻子身上那些伤痕留下的。
看着并未明显四散,直喷墙上的血迹,还有那平直的切口,简云舒知道这是肖麻子被一招直接切掉了头颅,才会造成这样的惨状。
从肖麻子身上的伤口,可以看出,这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剑留下的。每一种兵器留下的伤痕都是不一样的,这一点简云舒还是看得出来的。
“肖麻子可是肖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这下肖家估计要疯了!”
“说的是!这个凶手怎么这么狠?”
“刚才你们都听见没,那个什么鬼声音,听着实在是让人难受。”
“你也听到了啊?确实像鬼叫。”
“然不成是鬼杀了肖麻子?”
脚步声传来,人群让开了一条路,万剑山庄和夏侯家的人冲了进来。
“是魔音剑!”
“万叔叔,您确定?”
夏侯瑾当然知道万剑候不会看错,只是想要更加确定一些。
“老夫自己铸的剑,岂会看错?”
万剑候站了起来,虎目环顾四周,问道:“诸位方才可曾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有,鬼哭!”
“不对,是口哨声。”
“孙某听到了风声。”
“你们都错了,是无数种奇怪的声音。”
······
“这就是魔音剑的声音,不会错,不会错······”
“爹,这个凶手终于出现了!豪儿一定将他找出来,为璧儿报仇!”
“有人看见凶手了吗?”
夏侯瑾直接跃上花坛,高声问道。
自然没有人看到,就连简云舒和萧无恨都只是远远的在月色下看到一个背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