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明没有回论岘洞的家,而是让李胜民送他回公司休息,除了方便第二天早上起来直接上班之外,他记得高兴还被锁在顶层呢。李经明原本的计划,只是跟刘在石一起吃个饭而已,所以就没有带着高兴一起出门,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不但吃了烤肉还乘着兴致去洗了桑拿,回来的路上李经明一看时间,都已经四五个小时过去了。
狗是很怕孤独的动物,尤其是阿拉斯加雪橇犬这一类的,遗传自冰原上过着集体生活的祖先们的血脉,使得它们至今仍保持着社会性的活动习惯。狗对于“头狼”也就是它们的主人非常忠诚,相应的,长期离开头狼就会变得不安甚至沮丧,而那些在车站、医院、旧宅甚至墓地处几年如一日守着主人,留下关于忠诚与陪伴的凄美故事的,几乎都是这个如此。
性格活泼的犬类都有主人不在就作乱的毛病,虽然说是出于不安情有可原,但让人不爽却是肯定的。以前有jea在家管着还好一些,高兴长时间见不到李经明也不会发狂,但现在jea人在日本东京出差,跟这里还隔着大海呢,李经明怕自己几个小时不出现,高兴要旧病复发开始“徒嘴”拆家具了。
汉语中形容乱糟糟的情景总是用“狼藉”这个词语,也就是“狼踩过”来形容,因为它们的特种天赋实在太强大,所过之处就跟熵魔出现一样,一切都要归于原始、无序。怀着忐忑及抱歉的心情走出电梯,想象中的一片狼藉的样子并没有出现在李经明的面前,高兴居然趴在地板上悠闲地看着电视。
高兴的面前放着它的餐盘,里面还有吃了一半的饼干,虽然餐盘里的饼干是李经明临走之前倒的,但绝对不可能给他放在电视机面前。诡异的不是这半盆饼干和它的位置,而是高兴的面前还放着本来应该在茶几上的电视机遥控器。看到李经明回来后,高兴先是一愣。然后熟练地一爪子按了上去,居然就这么把电视机给关掉了。
此时高兴的表情是复杂的,那表情里有着太多的东西,李经明久久无言。因为只是看着它那张纠结的脸,他就仿佛看到了十三岁那年的自己,看到了偷偷看武藤老师的爱情动作大片时被金润姝抓包的那个夏天的下午。
高兴这一身本事都是jea教的,因为嫌高兴太麻烦,并且深刻地懂得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jea就费了很大的功夫教高兴“自立”,以期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上厕所使用坐便器、进出房间使用门把手开关门,无聊时叼着毛巾抹地……这些全都不算事儿,现在高兴连开空调都学会了,只是天气稍微热了点,就有事没事地裹着毯子开空调,跟jea学了个十成十。
“呀,也不是在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狗会看电视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是高兴的反应却让李经明好笑。他自己喜欢看diovey频道,所以电视机常年都固定在这个频道上,刚才正好是在放《宠物乐翻天》(是不是太暴露年龄了?),也就是一群二货宠物的录影带。
“嗷呜。”高兴听了李经明的话把头地了下去,下巴搁在前爪上装无辜。
“真是的,又不是没穿衣服的大娘们,你至于……呃。”李经明仔细这么一想,似乎那些出现在电视机里的母狗们,对于高兴来说还真的都是没有穿衣服的大娘们。
用脚蹭了蹭高兴的肚皮李经明就走开了,打开冰箱翻了翻。发现没有果汁之后就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白兰地。xo两个字母表示至少是十二年的,虽然摆放的时间有点长,但仍然改变不了它葡萄汁的本质不是吗?李经明痛快地一口灌了下去,然后舒服地躺在了沙发上。伸手挠挠高兴的后脑勺,重新打开了电视机。
《宠物乐翻天》是非常有意思的一档节目,但李经明跟着电视里主持人的解说干笑了两声,就感觉一股巨大的空虚寂寞袭来,此时他终于理解几乎人人都讨厌加班却还是有那么多工作狂的原因了,一个人呆着实在太孤独。以前金润姝催促的时候李经明总是很不耐烦。他是喜欢孩子,却仍然坚持认为到了四十岁再要孩子也不迟,可现在他却无比想要有个儿子,没事放在腿上颠着玩也好。
看了会儿电视李经明又拿起手机看了看,jea还是没有回他的短信,刚才jea给他发短信的时候他正在汗蒸房里跟刘在石聊天,所以没有即时回复,现在看来jea应该是已经睡着了。日本那边的行程很多,少女时代为了能做出成绩非常拼,她们每一天都过得很累,这个点休息很正常。
想想jea教高兴做这个做那个,恐怕完全是因为一个人在家里空虚寂寞的缘故,李经明不由得一阵心疼。虽然不少人经常把“感同身受”挂在嘴边,但没有真正经历过,又怎么可能真的能体会到一样的感觉呢。
李经明终于按耐不住再次拿起了手机,这次他要打电话,“喂,睡了没有?”
“还没有啊,怎么今天这么好,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不是jea,而是李居丽。
“这不是老婆去日本出差了么。”跟李居丽之间就不需要讲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了,虽然jeal解释了朋友、红颜知己跟秘密情人的不同,但李经明还是倾向于使用“红颜知己”这种说法。
“死相,昨天不是还说要录专辑没有时间的吗,怎么才过了一天就按耐不了?”李居丽调侃道,李经明这样子她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想要取代jea她自忖还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