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晗敲了很久的门,依旧没有人应。
“齐哥,要不我们先去别家看看吧,这别耽搁太久的时间了吧?”怀光环顾左右,既没有人应门,也没有邻居路过,也是太不巧了。
“你们找谁啊?”
齐晗寻声看过去,是个手里拎着旧菜篮的老大爷,看起来是走楼梯上来的,还有点儿喘。
“哎,大爷,您知道住在这一家的人什么时候回来吗?”怀光抢着问道。
“哦,你说这家啊,那个男的已经有段时间没见着了,好像是离婚了。女的嘛,下了班才会回来,可能要大半夜嘞。”
“诶,谢谢您啊。”怀光转回身就对齐晗耸肩,脸上写着大大的“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孟夏忍不住想笑,“齐晗,你就看得下去?”
“回去再收拾他。”齐晗点点一脸嘚瑟的怀光,对从口袋里摸钥匙开门的老大爷说,“您确定住在这家的男人,已经有很久没有回来了吗?”
“对啊,我睡得晚起得早,而且,小区里的大爷大妈都说啊,这家男人啊,自从丢了保安的工作,就一直在家里待着,靠他媳妇儿养活着,哎呀,后来说他们就离婚了……”
“他以前是在哪里做保安啊?”
老大爷认真地想了想,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了,“就就是,附近的那个警察局,市区的……”
这回连孟夏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我们支队?”
陆平的档案很快从保留档案里找了出来,被开除的原因是他擅离职守和私自出入警局秘密档案室。
“那我们先去下一家。”齐晗挂断电话。
司白和杜宇怀的情况和之前的一样,都是有成立的正当借口消失一段时间的,只不过他们是离开德州,下海经商。
“齐哥,这俩人的夫妻感情挺深的吧,都哭了。”
齐晗淡淡道,“你啊,永远只看表面……司白的妻子流泪是因为她刚刚点过眼药水,她来开门的时候,手里攥着一个小药瓶,是眼干眼疲劳的人使用的。”
“杜宇怀的妻子哭了并不是因为丈夫去世了,你看到她的孩子了吗?”齐晗看了看孟夏。
“面部发白,多汗,口周、指端、耳垂呈紫灰色,哭声嘶哑,烦躁不安,都是先天性心脏病的表症。”孟夏觉得齐晗也得出了同样的答案。
“一个可怜的母亲,为了她先天不足的孩子哭泣,没什么问题,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断定这是为她丈夫流的眼泪。”
“诶……”怀光抓抓头发,这种智商碾压的滋味儿真让他崩溃。
九哥敲开了陈志的家门,开门的女人可能是被九哥阴沉的长相吓到了,下意识地看向徐川,“你们有什么事吗?”
“请问你是陈志的家属吗?”
“是,”女人有些犹豫,“你们……”
九哥拿出警官证,“警察。”
“你的丈夫被人谋杀,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了解一下情况。”
“……你说什么?”
陈志的妻子牟百香是个全职太太,但是两个人是丁克族,结婚几年依旧没有孩子。
“陈志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牟百香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他去哪了,说白了,我们也就只是还没有离婚而已。”
“好,谢谢你。”九哥没有继续待下去,这个女人的表情没有撒谎的迹象,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徐川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犯愁,“还剩一个胡子瑜,但是我怎么觉得我们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们已经问出东西了,”九哥把自己记录下来的重要点给徐川看,“你看看这个,”
徐川看了几秒,也没有看出九哥想让他看得是什么。
九哥点点记录,“除了奇怪的不合夫妻关系,他们都有着正当的理由和借口,不需要和自己的亲人保持联系。”
徐川明白了九哥的意思,“是什么人会了解到这么多人的生活状态呢?”
“你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
英雄所见略同。
还有几个问题,知道其他人生活状况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杀掉这些人呢?绣花鞋的意义又是什么?又是谁把绣花鞋放到了徐川门前?
不过九哥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提出来也不过徒增徐川的苦恼而已。
果然如徐川所料,胡子瑜的妻子也没有太多例外,悲哀太平静,惊讶很真实。
“胡子瑜的朋友不少,但是关系好像并没有多好,他常常一个人去酒吧喝酒,除了陈志和佘一勤,他没有和别人喝过酒……”
“仇人……子瑜没有跟我说起过。”
徐川和九哥沉默着走出来,已经到了下班的高峰时段,他们看着电梯上上下下,等了许久才乘上下楼的电梯。
丢垃圾的小姑娘警惕地不时看看九哥,似乎是怕他突然袭击她似的。不过九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他人奇怪的眼神中。
徐川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盒,这一天不停,都不给他和抽烟的时间,真的是要憋死了。
他叼着烟,直到出了公寓大门才点上。
丢垃圾的小姑娘又,不过这回的眼神和刚才不太一样。
“请你们喝酒,地点你们定,叫上齐晗他们。”九哥不喜欢香烟刺鼻的味道,特别是二手烟只强不弱的尼古丁气味,所以站得很远,好像徐川指间夹得不是香烟,而是威力强劲的炸药。
“得嘞。”
队里的人慢慢接纳了九哥,除了齐晗的原因,也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