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真传弟子只有十人,个个是天之骄子,心高气傲,浑身散发着强烈的自信。至于内院弟子,正好七十二人,每一个也皆有不凡之处,最后是外院子弟,足有四五百个。这么多人依次此进入祖师殿,也不觉得拥挤,反而十分空旷。
在大殿两边设有宴席,是为观礼之处,宋元白也赫然在其中,正阴沉的注视着叶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哥,那叶天得意不了多久了,我刚与赵岩通了话,他会借机收叶天做弟子,叶天若是反抗,就当场将他逐出儒门。若是顺从,以后有的是机会拿捏。”
卫右在边上嘿嘿笑道,他手掌已经被接上,看起来像是从未受过伤,完好无损的样子。
宋元白点点头,不置可否,看不出表情,只是紧绷的神色舒缓了一些。
此刻,有悠扬悦耳的乐器声传了出来,十分的优美,飘逸,令人舒畅,宛若身临仙境,听到这样的乐曲,古瑶眼神亮了起来,显然非常感兴趣。
这些弹奏者都是儒门外院的精英弟子,精通六艺,也只有儒门才能整出这么大的排场。
而在大殿深处,则是供奉着一尊巨大的圣人之像,头戴儒巾,身穿青衫,手持一卷书册,他便是儒门开山祖师,儒教的建立者,夫子。经过万年的传承,“夫子”已经成了一种称号,只要是儒门门主,都会自动继承这个称号,成为新一任夫子。在整个中南大地,夫子都有着无上的荣耀与地位,不是随便那个人都可以担任的。
虽然如今儒门夫子已经消失了三百年之久,许多人猜测夫子可能遭遇了不测,但那怕如此,也没有人能够继任夫子之位,如今三圣虽强,却依然欠缺了一些火候,不能令天下人信服。
“叶天,你上前一步。”
赵岩经过一番仪式后,肃穆而立,双眼神光内敛,望向叶天,等叶天出列,他淡淡的道:“在祖师的见证下,我今日收你为徒,往后你当弘扬我儒门教义,不可忘却。”
大殿一片安静,只有悠扬的乐曲配合着赵岩的声音,显得无比的肃穆,在这样的场合,那怕最桀骜不驯的人也要心怀敬畏,谨小慎微。
过了片刻,见叶天一动不动,赵岩眼神一厉,沉声道:“我收你为徒,是你的荣幸,你还不快快跪下,磕头拜见为师?”
见到赵岩训斥叶天,宋元白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卫右也幸灾乐祸起来:“叶天要完蛋了,他再如何嚣张跋扈在儒门教义面前,也不得不屈服。只要他跪下来,以后就别想再直起身,看他怎么办。”
“那少年风姿卓绝,能令百圣齐鸣,是个天才,儒门这是要继续繁荣下去啊。”人群中,有一名道人赞叹一声。
又有人冷笑道:“道兄,你这就错了。越是天才,造成的破坏越强。我观此子不通礼数,恃才傲物,欠缺教养,不适合儒门。”
“是啊,我亦有听闻,此子在考核途中,依仗武力,目无余子,打伤了好几个人,杀性太重。这种人纵然天赋再高,也不足为道。”
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便将叶天批评的一无是处。他们都是名门正派,最看重的就是礼数,长辈为尊,弟子在后,而叶天在赵岩面前如此倨傲,令他们从心底生出厌恶。
听到大殿中数落的声音,赵岩微笑了起来,他对叶天绝无好感,一想到自己终于能够将叶天踩在脚下,随意揉捏,顿时心情大好。
“叶天,在为师面前,你还敢倨傲么?今天,为师就教你第一堂课,让你明白什么是尊师重道。”
赵岩厉声呵斥,摆出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来,不明真相的人还真以为他在循循善诱,言传身教。
夏南急忙向叶天打眼色,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先顺从了赵岩,以后再想办法。在祖师面前,赵岩天然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叶天无论怎么争辩都是错的,只会让自己更加的陷入不义之地。
可叶天是什么人,在四年前赵岩就不能逼迫他跪下,在今天那就更加不可能。
他直视着赵岩,冷冷的道:“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可没有答应做你的徒弟。我不免实话告诉你,我认谁做师父,都不会认你,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话音落下,大殿一片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呆住了,任谁都没有想到,叶天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赵岩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继而发青,最后彻底变成了紫黑了,几乎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叶天如此轻蔑的话语,是裸的打赵岩的脸,而且还打的措手不及,全无防备,一时之间,赵岩心头火冒三丈,却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指着叶天,浑身发抖。
甚至连乐曲声都停歇了,那是被叶天给吓得,多少年了,还从未有人在祖师殿如此明目张胆的顶撞儒门长辈。
祖师殿是儒门最为神圣的殿堂,只有在五年一次的收徒大典,以及皇帝九年一次的祭天仪式中,才会启动,平常时候,除非重大事件,否则根本不会开启,可谓是天下间最无上的圣地。
但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叶天当着第一任祖师圣像,以及各门各派观众的面,毫不留情面的拒绝赵岩,无异于羞辱,那怕修为再深厚的人听到叶天的话,都要极度的震惊、呆滞。
赵岩师从儒门三圣之一的棋圣寿聆昱,四大院主之一的天道书院院主是他师弟,而且他本人也受到了大宋皇朝的册封,有一品官职在身。可以说,赵岩的辈分极高,在儒门能够压他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