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中心工事内,王师长和王冰紧紧拥抱。
王师长泪花飞溅,笑说:“我还以为你们全都战死了,没有想到,竟然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王冰笑说:“我和张营长约好了,决定一起战死在这里。”
王师长推开王冰,来到张昊面前,看着张昊的眼睛,小声说:“不管你能不能活下去,我都已在向司令部发出的最后电报中说明,必须提拔你当营长,授陆军中校衔。”
张昊笑说:“师长,我知道您对我是真心的,现在说这个,不具有任何意义。”
王师长叹气说:“至少也可以让你战死后,可以享受更高待遇。”
张昊笑说:“我张昊对您感激不尽!说实在的,军衔和官位在死亡面前一文不值,但您对我的这份心意,却重如泰山。”
王师长笑说:“我好想能做你的泰山。”
蹲在一旁发报的报务员拿着电报跑来,参谋长接过,看了眼,喜上眉梢,赶紧递王师长。
王师长仔细看着,轻轻摇头说:“孙将军命令我们撤离,现在还怎么撤?离开这里会死得更快。”
张昊点头说:“继续战斗,至深夜,再寻机撤离。”
张昊对大牛说:“你上去指挥重机枪打击日军。”
大牛点头说:“是!”
大牛立即跳进重机枪工事。
张昊对王冰说:“现在你的任务是保护师长。”
王冰小声问:“你呢!”
张昊指迫击炮说:“我亲自过去打炮。”
王冰点头说:“小心点。”
张昊来到一具重型迫击炮面前,让炮手当助手,他蹲下身体,摇摇柄,调整迫击炮角度,命令助手装炮弹。
炮弹落下的同时,张昊和助手一起用手指堵住耳朵,把身体往远离迫击炮的一侧倾斜。
重型迫击炮发出的声音太响,不堵住耳朵的话,把耳朵震聋都有可能。
张昊观察落点,再次调整角度,命令助手往里装填炮弹。
孙震将军与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通着电话,孙震将军在电话中大叫:“王师长已被日军包围在十字路口,只有二十来人了,救救他吧!”
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叹气反问:“我不是同意他撤离了嘛?”
孙震将军狂叫:“被包围,靠他们二十来人怎么可能突围?必须想办法救他。”
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叹气说:“我已报告了委座,委座也命令我救他,让他撤离是委座的命令。孙将军,请冷静,我们要相信王师长,他已接到命令,我想他命大的话,一定能够安全脱险的。”
孙震将军闭上眼睛,两滴泪从脸上垂下。
孙震将军的心好疼,王师长是他的好兄弟,他回想王师长的过去,一幕幕往事在脑海中浮现。王师长绝对是铁血战将,是国之栋梁。假如每一位师长都能象王师长一样英勇杀敌,小日本哪还能在中国大地上嚣张?以不到两千人的队伍,虽然不是乌合之众,其中不乏精英,但王师长也就只靠这么一点队伍,竟然坚守了几天,杀死日军接近四千人,杀伤日军有多少,肯定也是不计其数。
只要看战果,就可以看出王师长守滕县为整个战区抗战所作出的贡献了。换成其他队伍,也许被日军一个大队就赶着东躲西藏。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孙震将军绝对不舍得让王师长战死沙场。此时此刻,孙震将军只能祈求老天保佑,能让王师长安全脱险了。
山木一郎少将和石川大佐并肩站在一幢废墟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十字路口工事。
山木一郎少将问:“今天用榴弹炮轰击中国守军的事,不会生我的气吧?”
石川大佐叹气说:“还说什么?我联队都已被打残了,该城拿下后,我联队却失去战斗力了。”
山木一郎少将说:“不要说你联队,就是我旅团都完了。石川大佐,我们率领的可都是帝国的精英,拥有飞机大炮,情报显示这是股川军,武器极其落后,指挥守卫该城的是王师长,在一线指挥的只是位连长,这位连长名叫张浩,在南京时还是小兵,逐步提拔上来的。现在中方准备提拔他当营长,授中校衔。”
石川大佐叹气说:“我们竟然在这样的一个指挥官面前死伤这么多人?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山木一郎少将说:“绝对不能放虎归山,不管是王师长,还是张浩,其中只要有一个人活着,都将成为我大日本皇军最难缠的敌人。”
石川大佐点头问:“张浩到底长什么样?”
山木一郎摇头说:“没有人知道,参军前是四川的一个农民,参军后只是一等兵,他怎么可能拍照?”
石川大佐点头说:“杀死其中一个,可以抵得上杀死中队一个师,放心,我已经让所有队伍向十字路口汇聚,迫击炮一架,躲工事内王师长和张浩都将尸骨无存。”
山木一郎少将的脸上第一次闪现笑容,他说:“天已黑,我好担心他们会突围。必须赶紧对其进行坚决打击。”
石川大佐说:“我部建制都已打乱,能让他们汇聚到十字路口,就很不容易了。放心吧!工事再坚固,也不可能承受得住迫击炮的轰炸。”
黑暗中,日军迫击炮在阴森恐怖的废墟上,一具具架设起来,现在出现了一个无比严重的局面,工事内因为需要开火,目标全面暴露。日军躲藏在废墟中,只要不开火,谁都不能发现他们。
张昊的脸色无比冷峻,张昊清楚,最后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