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史上,有太多个希国!同样的宿命,同样的结局。
再美好的国度又怎样?在那个战火纷飞,弱肉强食的年代里,只有力量,绝对的强大,才能够捍卫自己的国度,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保住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原来只有十六年……”居然只存在了世间短短十六年么?慕云希喃喃低语着,视线,不自觉的又看向那座破败的宫殿,心中,渐渐染上了几许荒凉。
“是啊……十六年……”他淡淡的回应着,碎玉般的嗓音,极致清雅,极致浅淡,仿佛,风一吹,便散了……
清雅如风月的眼眸,看向那一片苍穹月色下的虚空,眸光,愈发的飘忽与空濛,像是,穿透了整个天地,看进了一场虚无缥缈之中。
“那,你可知道,希国,是被何人,所灭?”清凉的夜风之中,飘散着她清浅空灵的嗓音,轻轻浅浅,风一吹,似乎就会散,可是,他却能够清晰地听出,她话语中的轻颤。
是,太过紧张?太过在意么?
希国于她,意味着什么?不自觉的,他的思绪,在随着她而转动。
希国,是被何人所灭?那一段历史,早已模糊、远去,希国,幻化成了一个墨点,永远的沉浸在,时光的长河之中。
既然,那人灭的了希国,又岂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不简单么?恍惚之中,他似乎微微掀了掀嘴角,唇边,浮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却是无尽的嘲讽。
只不过,看向她淡雅宁静的容颜之时,他终究,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他只告诉了她,慕婉歌,嫁予南宫煜,却并没有告诉她,慕婉歌便是希国皇后,南宫煜,唯一的妻子,希国覆灭,君主身死,皇后殉情。
世间关于那一对伉俪情深的帝后,没有留下太多的记载,只因,新建的王朝,君王大肆镇压前朝忠烈。
慕云希,她也姓慕,他无法确定,她与慕婉歌是何关系,直觉的,应该是亲人吧?纵然知道了仇人是谁,又能如何?
在没有绝对的力量之前,他不希望她被卷入无边的仇恨中,以至于,失去了理智,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所以,请原谅他,隐瞒了她一些事实。
“连你,也不知道吗?”慕云希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清雅如风月,眸光清冷,纯粹,仿佛,淡淡清凉的月华,落在漫天的冰雪之上,纯粹的清冷,不染一丝杂质的清冷,在那双眼睛之中,她看不出丝毫的恶意与阴暗。
“有些事,莫要强求,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看着她眉宇之间淡淡的失望与落寞,他早已淡化冰雪的心,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淡淡的别开目光,看向远处天际的浮云,轻言道。
“是啊!顺其自然。天色不早了,我该告辞了!”闻言,慕云希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即,淡淡的舒了一口气,释然道。
有些事,冥冥之中,或许,早有注定,就像,今夜来此之前,她也只是存了一线希望,并没有想过,就一定会找到关于娘亲的事情。
遇见他,便是一个意外,意外得知了,她寻觅了很久却依然毫无所获的消息。
“恩,小心。”闻言,他缓缓的点了点头,收回望向虚空的眸光,淡淡的看着她。
对上他清雅的眸光,慕云希微微扯了扯嘴角,清浅一笑,随即转身,衣袂轻扬之间,身形幻化为一道飘渺的白影,划过那一场繁星似水的虚空,渐渐迷离于他清雅如风月的视线之中。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被那一轮月色所湮没,他才缓缓收回视线,转身,朝云若宫走去。
月华如水般倾泻,落在他飘渺清绝的背影之上,衍生出几许,落寞清冷的风姿来。
帝都,长街之上。
夜色深深,王城百姓早已沉入梦香之中,偌大的帝都长街,一派静谧。
“锵——”一声锣响,暗夜之中,分外清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紧接着,便传来打更人那亘古不变的台词。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远传来,月下,扬起一路尘烟。
那打更人伸手揉了揉眼睛,循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隐约之间,只见一道白光风驰电掣般的闪过,还未等他看清楚,便已经消失不见。
“难道是眼花了?”那人再次伸手揉了揉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长街,满脸狐疑之色的嘀咕了句。
“锵——”想不通,那人摇了摇头,再次敲响了手中的铜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之声,静静的回荡在空旷的长街之上。
蓦然,一阵凉风拂过,半空之中,仿佛有一道银白色的光影闪过,却是快若流星,来不及看清楚,便又消失了。
“刚刚……真的是有东西飘过去……”那个打更人巡夜的人,再次顿住了脚步,满脸狐疑之色的问着自己,脸上的神情,惊魂未定。
可是,你人抬头看了看夜空,除了偶尔有几声鸟叫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东西。
蓦然,那人的脸上划过一抹急剧的震惊之色,随即,转为满满的惊恐。
难道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思及此,那人脸色瞬间变的惨白一片,像是被开水烫了手一般,飞快的丢下手中的铜锣,拔腿